商墨表面不动声色,实际心潮涌动起伏,他早就不是什么刚见世面的毛头小子,很清楚如今状况不妙,他被莲愿吸引住了。
打从莲愿披着光走到身边轻声唤着商剑主那一刻,他就无可救药陷落进去,谁能够拒绝光呢?更别说是经历漫长千年的冰冷黑暗之后,再被温柔的光芒包裹。
只是以莲愿的身份,谈这些并不恰当。
他将纷乱的情绪都压到心底最深处,平静注视着身前的莲愿,好似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莲愿没有太在意商墨的异常,商剑主刚从回忆中脱离,又有魔种缠身,偶尔神思恍惚是正常的,他摘下数颗佛珠,让商墨拿在手中,接着颂唸除魔的口诀。
原本安分的魔种感觉到威胁,开始躁动起来,商墨微蹙起眉,露出隐忍的神情,见状莲愿道了声罪过,伸手按在他的丹田上,协助压制魔种作乱。
商墨脸色一变,若他心无杂念还好,然而好不容易压制住的心神动摇立刻就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更加纷杂,丹田的位置着实微妙,正正在脐下三寸,这一按可苦了他了。
剑修大多性情洒脱恣意,对于感情一事也分外直白奔放,是修真界中最常结道侣的,商墨也不是全然的剑痴,他喜欢到红楼中去赏歌舞,兴之所致便击剑给舞者助兴,畅快饮酒。
对于那方面的事,他虽未亲身经历却也略知一二,身体更是有着遵循欲望的本能,只感觉一股酥麻热流从莲愿碰触的地方往下,将那地方直挺挺立起,彰显着存在感。
于是等莲愿压制住魔种,便发现商墨浑身僵硬,而在丹田下方某个物什正昂首挺立,显然精神得很。
他露出理解的神情,反过来宽慰:「商剑主囿于剑阵千年,有欲望乃是常事,不必太过在意。
」
商墨:…………
他木着脸:「你别说了。
」
这辈子就没这么丢脸过。
商墨自认年长一千多岁,居然出了这种大糗,罪魁祸首还什么都不知道,劝慰他别强压着反而伤及根本,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他看着精神抖擞的小兄弟,深吸口气回想着清心诀还是随便什么能解决目前困境的东西,然而鼻间仍萦绕着浅淡莲香,让自己心神不宁的人就在身旁靠得极近,怎么可能压制下来?
尚未取出的魔种寻到可趁之机,竟是拼着衰弱给商墨催生情欲,缠绵情丝入骨,他的呼吸也跟着凌乱了。
逐渐地,商墨眼中只余青衣僧人温雅清和的模样,以及那一点摄人心魄的泪痣,心中叫嚣着想要更靠近、再更靠近……
这下莲愿也察觉到异样,眸中掠过一丝诧异,他想过魔种在拔除之前会拼死抵抗,给寄生宿主催生什么样的欲出来,从商墨的表现来看,最有可能是杀欲、嗔欲、痴欲……
但他独独没想到,居然是情欲。
这可如何是好?
还未等莲愿想出解决之法,被情欲操控的商墨已经凑了上来,他的目光迷离,呼吸炽热又急促,修长有力的手指捉着莲愿腕骨不肯放开,锁链声清脆,挟着锋冷寒芒与浓烈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