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
这一点应该留不下什么证据。
即便是真有什么——”y看了看自己的掌纹,“包庇是六个月有期徒刑,也并不算长。
”
陈部长拿食指用力戳戳桌面:“包庇六个月的前提是你把视频里的人交出来销毁!如果你拒绝的话,那是藐视宪法,妨碍公务罪。
”
y垂着眼默然不语。
“本来不至于此的,y。
”陈部长说,“但你很特殊,你是烈士后代,是国大的高材生,在记着面前露过脸上过新闻,这是莫大的忌讳。
”
“政府对于机器人禁令屡遭漠视已经恼火不已了。
你呢,你的社会影响力要比那个逃婚和机器人私奔的女孩大一千倍一万倍。
”陈部长严厉地说,“所有人都会盯着你——政府公职人员知法犯法,你知道当时诺尔教授是死了才没有被挖出来鞭尸,你活着,会是一个被抓典型的反面教材。
”
“年轻人。
”陈部长放下空杯,看着天花板吁了口气,“年纪轻轻,不要因为一时意气,断送了自己的大好人生。
”
“我很后悔。
”y说。
“你是该后悔。
”
“我很后悔上了国大,为一时意气去争第一名,我很后悔在记者面前露脸上了电视,”y咬着牙笑,这笑容狠得像料峭西风,“我很后悔,因为虚荣,产生了这么大的社会影响力。
“真可惜我烈士后代的身份不能选择,否则我也不想要这样的父母。
”
陈部长从椅背上慢慢坐直了身子,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好半天,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个人一样,“那个ai是你什么人?”
“是我的监护人,姐姐,未婚妻。
”
苏倾和衣泡在盛满冷水的大浴缸里,沉入水的底部,飘摇的藕粉色裙摆在水中铺开,像是展翅的热带鱼。
黑发如水中海藻一样舒展飘摇着,她闭着眼睛。
红光闪烁的放火警告慢慢淡去,耳畔的尖啸声停止,她接入的信号还关联着y的智能手表,电波在水中传递得很慢,使得一句一句的人声缥缈模糊。
她一动未动,真像沉眠于水中的小人鱼,在淡去的警报声和人声对话交替中,迷糊地做着光影纷乱的甜梦。
薇安真漂亮。
黄杨小兔子像我。
鲫鱼还没有喂面包屑。
……
她心头毫无章法地掠过无数乱七八糟的念头。
我想吃那个圆圈圈的糖。
爸爸,草莓牛奶是什么味道?
小雏菊到底是小西买给y,还是y买给小西的?
我愿意做一朵云,也愿意做一只鸟。
海的女儿将尖刀刺入胸膛,投进大海变成了泡沫。
夕阳里,魔王,打败也亲吻了骑士。
可是我……
我……
我只想……变成……匹诺曹……
“我真的没想到。
”
陈部长斟酌着措辞,“你……你——你究竟是怎么想呢?”他不敢相信这种开玩笑一样的事情会发生在y身上,他自感荒唐地笑了一下,“你明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
这不是逃跑,不是隐姓埋名逃脱于管束沉湎于自己的快乐,他说的是“未婚妻”,这表明他曾考虑过同一个人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