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能完成,你不必过分担心。
”
她还是冷冷的模样,闻言唇勾了勾:“你安排得这么妥当,我有何可担心的,我只想问问,在你的计划里面,你自己呢?”
他的安排明明白白,却独独漏了自己。
亦或是,他根本就没算上他自己。
纸还摊在季遥歌手心,不知哪里来的风,那页年历被轻轻拂落,季遥歌的笑忽然显得悲伤。
“我以为过了这么多天,你应该能够接受现实了。
”玄寰叹口气,“小蛟,我已经死了,站在你面前的不过是借着魂灯苟延而存的玄寰。
我并非你嘴里无所不能的玄寰,起码我不能逆转生死。
生死乃是天地万物自然法则,死了就是死了,纵是上仙也无能为力。
我的时间不多了,小蛟,我能做的有限,送你到这一步,已是竭尽我毕生所能,我能给你的……我都给你了。
你是修士,你早该接受并且看淡生死分离。
”
“如果我不愿意接受你给予的东西呢?你的修为,我还给你……我不需要你自以为是的成全。
”季遥歌攥紧拳头,盯着玄寰,脸上冰裂出一丝表情,似笑似怒。
“来不及了,你已经收下了,还不回来。
”他像活着时候那样深深呼吸,语气也变得急躁,“我不明白,你如此执着要我留下是为了什么?如果你真的希望与我生生世世永不分离,那办法我也给你了,在魂灯彻底熄灭前,你将我制成你的傀儡,我便能永远跟在你身边,你要吗?”
季遥歌不自觉地抚上胸口,轻揪自己的衣襟,胸中堵着一团气,出不来咽不下,沉得像块铅石。
“就算不能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起码不是以这样的方式分别,要我将你独自留在方都,我办不到!”她亦扬了声调,执拗非常,“我不接受你的办法。
”
玄寰眉头大蹙,万年不变的沉稳被她磨起波澜,这棋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差最后下便能完结,她却在这时候拒绝继续,而他却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等待,去安排,去给她一个在她看来完美的结束。
“季遥歌!都到这节骨眼上,你能别任性固执了吗?”他愤怒了,气得叫出她的全名,“这长久以来,你根本就没有爱上过我,一丝一毫都没有。
你不能接受的,只是你生命里某种固定的习惯被剥离,本质上我和白砚,和顾行知,和昊光没有区别,你与他们都能洒脱坦荡,为何就不能与我也干干脆脆?”
季遥歌猛地按向身侧的控制台,一句也说不出,脸色略白地看他,他亦不退让,两人都前所未有的固执与愤怒,就这么僵峙着,片刻后,季遥歌转身快步走出塔室。
“不管你接不接受,我都会完成它。
”
玄寰的声音传来,伴着她越来越快的脚步声,最后一起消失在门口。
塔室空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