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什么?”他喃喃说道,似是提问,又似是自语。
班长想说点什么,但只是无奈地摊了下手。
没有办法,这是一个他们十一班之间的秘密,只有顾央不能知道的秘密。
虽然有点狡猾,但目前也只能这样了。
顾央不喜欢眼泪,应该说,他很害怕眼泪。
曾经有一个女人,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他的颈窝里,温热的液体濡湿了衣服,传递着触目惊心的温度。
没能砸落在地上的眼泪,最终四分五裂,给他的世界带来了一场旷日持久的地震。
他承受不了眼泪带来的重量。
缺少了主人公的宴会结束得比以往都快。
等人都散得差不多了,一个年近五十的男人走了过来,他的手里拿着一件大衣,恭恭敬敬地站在落地窗边上。
“黄叔。
”班长点头问好。
这是顾家的私人司机,他见过好几次。
“贺少爷。
”这位从外表来看就慈祥和善的司机看向顾央,“大少爷,我们该回去了,夜深寒气重,顾总让我把这件衣服给您披上。
”
他像哄小孩一样,让顾央伸出胳膊,把衣服套了上去,然后将人带到了楼下停车的地方。
副驾驶上已经坐了个男人,车门打开时,顶灯昏黄的浅光短暂地铺照到那人严丝合缝的西装上。
轿车缓缓启动。
“我没想到你来了。
”男人的语调里带着温和的笑意,“你聂叔叔指给我看的时候我还因为是他看错了,你一直不喜欢人多的地方。
”
“闲着也是闲着,待在宅子里也没什么意思。
”顾央用手撑着下颌,欣赏窗外并不存在的风景,“不行吗?”
“怎么会,我巴不得你多出来走动,才十八岁,那么死气沉沉的干什么。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巧的礼盒递给了他,“本来想回去给你,出差时拍下来的,拿去玩吧。
”
顾央倾身去接,伸手间,手腕上的红色宝石随着略过去的路灯晃动了下,摇曳出美丽的光泽。
“之前没见过,谁送你的?”顾家是靠珠宝发家的,至今整个集团最赚钱的子公司也都是珠宝行业,顾俞辉扫了一眼就看出了这串手链的价值。
“贺明安。
”顾央打开了那个盒子,深红的缎面上面置着一枚鸢尾花胸针,样式复古而内敛。
“又是贺家那孩子啊,他对你也算是有心了,还在读书出手就这么阔绰。
”
顾俞辉笑了下,“你们从小学就是一个班,一起长大的情谊别人比不了,万和以后肯定是他来继承,你弟弟和他一直处不好关系,以后两家的联系都靠你了。
”
“人家对你好,你也不能小气,到时候我再打笔钱到你的账户上。
”
顾央很浅很浅地嗯了一声,然后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