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须逼自己去做。
关之裕还未收回视线,厨房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清脆的四分五裂声,他立刻站起来,几步走到厨房外。
“没事吧?”
热水壶摔在地上,热水源源不断从中流出来,在宁遂脚边聚集成一摊,壶旁边还有大小不一的玻璃碎片,关之裕认出那是宁遂喝水的杯子。
宁遂呆呆看着地板上的狼藉,迟钝地眨一眨眼,好像没听到室友的关心。
眼见着热水就要流到宁遂脚上,关之裕赶紧伸手把人拉过来。
“啊……”宁遂被关之裕拉着站定,他好像刚反应过来,“对不起……”
热水还在向他们的位置流动,因为出租屋的冷,蒸腾出肉眼可见的热气。
关之裕拧眉看了一眼,宁遂以为他在生气,又一次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
宁遂的脸有点红,打碎几只杯子显然不会让他羞愧成这样。
关之裕带他出了厨房,眉头拧得更深,他没批评这场事故,而是抬手覆在宁遂额头上。
宁遂还是眨眨眼,听话地随便关之裕怎么做。
“发烧了。
”猜测被证实,关之裕放下手,又拉高宁遂的袖子检查他的手臂,“生病了,你没有感觉吗?”
宁遂又眨眨眼。
这几天太忙,吃不多也睡不够,身体早就在反抗,宁遂只以为是没休息好,并没往生病的方向想。
刻意忽视的不适感慢慢浮现,被高烧侵扰的宁遂不能很好分辨关之裕的心情,迟迟给不出回答。
见他没被热水烫伤,也没有被碎玻璃划伤皮肤,关之裕终于松了松眉头,牵着宁遂回卧室躺下。
热水壶里的水还在到处流淌,关之裕顾不上收拾残局,只知道眼前的病人最重要。
他就知道忙过头会生病。
要是他早些提醒宁遂就好了,关之裕懊恼地想。
把被子盖在宁遂身上,关之裕不容置喙抢走宁遂的手机,“吃药睡觉,手机没收。
”
烧到一定温度身体会隐约地痛,意识到自己在生病后,病痛的感觉就怎么也忽略不掉。
宁遂没力气和关之裕争辩,只能点点头同意这个安排。
作者的话:预估错误,只能让宁遂明天过生日了…
二十九
吃下退烧药,宁遂的高温退了一些,但还是反复,夜里关之裕给他量了几次体温,都是不高不低的烧。
宁遂早晨睁开眼,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手机。
关之裕早便起了,他听到声音走进卧室,又在宁遂额头摸了摸。
“我要上班。
”宁遂说着就要坐起来。
关之裕又把他按回去,“病好了再去。
”
宁遂声音有点哑,还带着点鼻音,怎么都不像已经退烧,关之裕摸到的温度也确实很高。
他给宁遂掖好被子,征求病号的意见:“想吃什么?”
宁遂摇头:“不饿。
”
关之裕看了他一眼。
宁遂昨晚就没吃多少,早上还不吃饭,病怎么可能好。
他弯下腰,手臂消失在刚刚亲手掖好的被子里,又很快退出来,关之裕绷着嘴角又看了宁遂一眼,对宁遂病恹恹的样子感到不快。
就是因为他不顾身体的忙碌赚钱,才烧成这个样子。
“瘦得跟猫一样,还不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