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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之穆子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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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在他人生最灰败时陪在他身边的人,他是错把感激和依赖当成爱了。

    ”管小潮这么说。

     她还说:“程妈妈本来拜托我和程牧尧谈段假恋爱的,不过我觉得你是个聪明的姑娘,也许在看清事实真相后会懂得的,你说呢?”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胃疼得要命,我蹲在地上,却拿稳了手里的东西,那是程牧尧点名要喝的汤。

    我说不上来心里是种什么滋味,不过我相信管小潮的话不是假的,我总算明白了我和程牧尧之间究竟缺少的是什么。

     你可以说我们之间有友情、有亲情,但爱情,真的就谈不上了。

     “怎么下雨了?”我伸出一只手,手上是干的,原来是我的眼睛湿了。

    

chapter6

【穆子美】 我没哭多久,因为程牧尧他妈很快也下了楼。

    这次她再没拿那种看抹布一样的眼神看我,她表情很平静。

    我看着管小潮向她点点头,然后她开了口。

     她和我说谢谢,她说:“谢谢你,穆小姐,我不该误会你的好意,如果不是你,牧尧不会恢复到现在这么好。

    ” 我笑着说不客气,我一直笑着看她,到最后我觉得我的脸都笑僵了觉得自己再笑不下去了,我说:“阿姨你有话就直说吧。

    ” 管小潮和程牧尧她妈说一会儿在医院门口见,等管小潮离开了,程牧尧他妈对我说:“你和牧尧的事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干预你们什么,我儿子身体才好点儿,我不会因为这事让他不开心。

    我知道你是个好姑娘,小潮恐怕已经和你说了我的想法,我不逼你什么,只是把选择权交给你,如果你觉得牧尧也喜欢你,你又坚持和他在一起,那我不会反对的。

    ” 她不是不反对,她是在让我知难而退,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我打断她:阿姨你放心,如果程牧尧真的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他的。

    等他好了,我会离开他的。

     我看到程牧尧他妈眼里是种很满意的眼神,她是笃定程牧尧不喜欢我。

    其实我真的想昂着头很自信的和她说,不过我相信程牧尧是喜欢我的。

     可我是没底气的,那话我说不出来。

     没多久,程牧尧他妈就离开了,我摸着手里凉了的汤,转身又去了食堂。

    再回病房时,程牧尧已经是一副明显不耐烦的样子了。

     他没好气儿的说:“你怎么才回来啊?” 不知怎么的,我想起了以前外婆总看的那些个电视剧里的画面,结婚多年的夫妻,丈夫回家第一句话就总是:“饭好了吗?饿死了!” 而满身油烟气,每天忙着丈夫三餐的妻子最后的下场则总是被年轻貌美的小三挖了墙角,当然,电视剧里的妻子最后总能找到属于她们的真爱,当然,我和程牧尧还不是夫妻,只是我和他现在的感觉真的就让我觉得是种相互扶持的关系,总之和爱情无关。

     程牧尧喝了口我重新打的汤,抬头问我:“你刚刚没见到谁吧。

    ” “谁啊?我就是去打了个汤,谁也没见,真要是见了,食堂的大师傅算不算?”我笑着说。

     听了我的话,程牧尧像松了口气似的低头咕咚咕咚喝着汤。

    我等他喝完,我收了碗,他擦好嘴,我坐在床边上对他说:“程牧尧,你能亲我一下吗?” 他先一愣,接着竟然伸手摸摸我的头,他说:“你咋了?发烧了?” 我:…… 我说没有,就是想你亲亲我。

     我看他样子是在纠结,每次他有困扰的事情时,眉毛就像现在这样拧着劲儿。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就来了勇气,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弯腰凑近他,我看见他略微惊慌的脸,再凑近一点儿。

    我说:“程牧尧,没事儿,我就是想逗逗你。

    ” 然后我和他的距离随着我翻身下床拉远了,也是在那一刻,我找到了属于我和程牧尧的答案,他不爱我。

     想清楚一切的我轻松了不少,每天专心减肥,对程牧尧的康复治疗也把关更严格了。

    之前他偷懒我还会纵然下,可现在再没有了。

     川州的夏天,聂境和他妈妈回老家,临走前我们又见了一面。

    聂境看到我时很惊讶,他说:子美,你瘦了好多啊! 是啊,是瘦了好多,我现在总算知道之前为什么自己减肥那么困难了。

    之前的我心里装的事情太多,而现在,那些个乱七八糟都被我抛掉了,体重也就自然的跑掉了。

     临走前,聂境问我:“子美,我们真的没可能了吗?” 我说:“再说吧。

    ” 他说:“那你是要和那个程牧尧在一起吗?” 我还说:“再说吧。

    ” 聂境不知道我说的再说吧是什么意思,可是我自己知道。

     医生说程牧尧的康复状况很好,他两周前就已经摆脱轮椅靠拐杖走路了。

    医生说再坚持一段时间,程牧尧就能恢复独立行走了。

     我很高兴,程牧尧很高兴,从老家赶来的程牧尧爸妈也同样高兴。

     程牧尧爸妈赶来的那天,我去了我姐那儿,那时候她肚子挺大了。

    她整理了一大包衣服给我,本来我姐的意思是我现在瘦了,衣服什么的要再买过,可我说不用。

    我自己攒了点儿钱,有用处。

     连同那包衣服,我姐一同递给我的还有一张机票,起飞时间是今晚八点。

     我姐问我:想好了? 我说想好了。

     【程牧尧】 穆子美说她要去她姐那里一趟,可是天都黑了她还没回来。

    我拄着拐棍在走廊里来回走着不时朝窗外张望,终于有人出现了,那人影步子很大,等那人走到灯光底下我才发现不是穆子美。

     “穆子美呢?”我问叶之远。

    叶之远摇摇头,递给我一封信,确切来说,那不是一封信,信封都没有,只是一张折叠起来的薄纸片。

    我打开它,没想到穆子美会用这样的方式和我道别。

     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程牧尧: 我叫你亲爱的希望你别生气,因为回顾我这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最爱的那人的确是你。

     开始,连我自己也区分不了我对你对聂境的感情有什么区别,直到几天前,我去车站为聂境送行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

     我不是一个成功的人,朋友的个数用一个巴掌数起来绰绰有余。

    那时候,聂境对我来说真就不亚于整个世界,因为是他让我知道这世界上除了我的家人以外,还有人知道我,在乎我。

    虽然聂境的“在乎”并没我想象的那样在乎。

     可说回来,其实现在的你我和当初的我和聂境又有什么分别呢? 在你人生的一段窘迫旅程里,恰巧是我陪在了你身边,你说你喜欢我,这其实和当年的我和聂境很像。

     那天,伯母和管小潮来看你的时候,其实我就在门外。

    看见你看管小潮的眼神我就知道了你对我的不是喜欢更不是爱,有时候,人真的很容易把依赖错误的当成爱,就像当年的我对聂境,就像你对我。

     你知道吗?聂境的妈妈很喜欢我,聂境也说他想和我交往看看,其实我真的心动过。

    可那天我去车站送他,看着车轮慢慢的启动,我发现自己心里是没有波澜没有不舍的。

    那刻我才知道,我是真的不喜欢聂境。

     可对你,你知道吗?从我决定离开的那天起,每当我想起今天的离别,我就特别特别的难过,真的,特别难过。

     我想你知道我离开时,也是会难过的吧? 真的很希望你能让这种难过久一点,那样我就能在你脑子里多住一段时间,哪怕并不是出于爱情。

     最后再说一句吧,那天我是真想亲你了,可惜我勇气欠佳。

     祝你早点康复,找个心爱的姑娘,然后幸福的一生一世下去。

     穆子美 留 看完这信,我人有点儿呆。

    叶之远说:“子美的飞机晚点起飞,现在去机场还来得及。

    ” 我胸闷闷的,我感觉得到一旁站着的我妈眼神忐忑,她是怕我去追穆子美吧。

     我噗通一声重重躺在床上,拿被子蒙住头,声音闷闷地说:“我干嘛要去追她?” 我为什么不去追她?因为穆子美有一点说的对,她清楚的知道她喜欢的是我,我却不清楚我自己喜欢的究竟是不是她。

     穆子美走后的一星期,康复训练仍然在继续,少了个人监督,我却没再偷懒,只是有时候真是累到不行了,我转身朝身后的人喊“喂,穆子美,毛巾和水”,递来毛巾和水的是我妈的助理。

     住了大半年的医院,我终于离开了川州。

    本来我妈是想让我和叶之远他们一起回家的,叶之远和穆中华在家乡的工作已经联系就绪,就等他们上岗,可惜穆中华快生了,他们暂时动不了。

     于是我和我妈的小助理自己回了家。

    我妈依旧是忙,和我爸一样,连接我出院的时间都没有。

     回到家我发现时间似乎没让家里有任何的改变,祖奶奶依旧天天唠叨,只不过她的唠叨对象从三爷爷转移到了我身上,工作啊婚姻啊都是她的唠叨内容。

     我却是无所谓,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再有就是慢悠悠的轧着马路。

     我发现我还没有好好的看过这座生养我的城市,我发现除了酒吧饭店外,还有许多我之前没留意过的地方。

     一天,我从外面回来对家里人说我想开个店,一间书店。

     我妈他们开始听了很惊讶,可能在他们的印象里,是打算等我再休息一阵直接进公司的吧。

    他们劝我,我坚持,最后他们妥协了,而我,一个当过兵的人,真就成了一家书店的店主人。

    

chapter7

【穆子美】 我没自己出过远门,这次来云南,我一个人,感觉除了新鲜,更多的却是孤单。

     我第一次坐飞机,长得漂亮的空姐问我要喝点儿什么,我张了半天嘴说不出什么,因为我不知道我有什么选择。

    我指指坐在我旁边的乘客,他手里拿得是杯黄橙橙的东西,我说:“我也要杯这个好了。

    ” 空姐微笑着应声,而坐我旁边的先生则是拿种很奇怪的眼神看我,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看我,等我喝了口空姐递来的饮品我才知道了原因。

     “这是酒啊?”我酒量特浅,一口就上了头。

     用我妈的话形容那就是坐在我旁边的年轻男人是个绅士,他没因为我的乌龙笑我,他说:“是果汁调的果酒,度数不高,国内的航班一般不会提供高度数饮品的。

    ” 我觉得他懂的很多,而我就像个土包子。

     他和我聊天,我心里有事,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答。

     他是个很知趣的人,看出我没兴趣聊天,就自己开了电脑鼓捣他的事情。

     我把头别向窗外,我妈说,飞机飞行中的高度是三万英尺,之前我对三万英尺这个数字一点儿概念都没有,可现在真在这个高度,我知道了,那是个再也看不见程牧尧的高度。

     到达云南时是深夜了,来之前我姐说让我报个团,随团安全,可我听说报了团导游是要带你去各种购物店的,很费钱,我来云南纯粹为了散心,所以我和我姐拍着胸脯打包票,我照顾得了自己。

    可看着同机的乘客都有了各自的去向,我脑子却突然空了。

     去哪儿呢?我问自己,等着开车的计程车司机也问我。

     我说:“师傅,市区有便宜点儿的地方住吗?” 司机师傅问我多少算便宜,我报了个心理价位,司机师傅摇摇头,他对我说:“小姑娘外地人吧,咱们昆明是旅游城市,宾馆啊客栈什么的虽然没有很贵,但你说那个价钱的住地儿,真没有。

    ” 这下我更不知道去哪儿了,正想着,有人敲我车窗。

     我抬头看是飞机上坐我旁边的那人,我想着他能有什么事儿呢。

     我开了车门,问他。

     他指指身后:“在机场提行李耽搁了一会儿,出来时候没车了,你去哪儿,能带我一段吗?” 我没多想,往里挪了个位置让他上车。

     他和司机报了个地址,他问我:“你去哪儿。

    ”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司机师傅开着车替我回答:“这位小姐还不知道她住哪儿,她嫌昆明的宾馆太贵。

    ” 我心想,司机师傅,你的话可真多。

     年轻人没说话。

     夜色中的昆明像融化在穹窿底下的巧克力蛋糕,星星点点点了许多“蜡烛”。

    我数着灯光,心里想着这城市的年纪,不知不觉到了地方,他下车那里后备箱的行李,还有我的,我不懂,他说:“下车吧,我请你祝宾馆好了。

    ” 我没动。

     他指指从酒店门口迎出来的一个女人:“我是为了谢谢你让我拼车,你和我助理一间房,我没多花钱的。

    ” 他这么一说,我想想真就下了车。

    后来我和我姐说起这事,她边指挥着我姐夫给南笙换尿布,边点着我的头说我是痴呆。

     “你认识人家吗?真把你卖了你咋办!”我姐这么说我。

     我姐可能不知道,那时候,我还真希望自己被坏人拐了卖了算了,那样也许就能阻止我的心想那个人。

     可是我真没遇上坏人。

    后来我知道了年轻人叫应行,是个心理医生,这次来昆明是来看个病人。

    就这样,我和他的女助理住在了一起,到云南的第一天,应行和她的助理出去看诊,我在宾馆里睡了整整一天。

     梦里程牧尧撅着嘴伸手让我喂他水果,我手伸过去,抓到的是空气。

     我在傍晚出门,宾馆的服务生人很好,和我说昆明这边有夜市,我按照她指的路去,真看到了昆明的夜市。

    许多穿着民族服饰的原住民在兜售云南的特色东西,我是没打算买什么的,可经过一个服装摊位时,我忍不住停下了脚。

    我盯着眼前那件衣裳,移不开步子。

     那是件绿色的长裙,胸口绣了不少民族风的花纹。

     老板看出我喜欢那裙子,努力的兜售。

    后来我付了三百块买下了那条裙子,我没再往下逛直接回了宾馆。

    我想换上那裙子看看效果。

     宾馆走廊里,我碰上了工作归来的应行,他在和助理说话。

    他看到了我,也看着我手里的裙子。

     他问我多少钱,我说三百。

    我看到他挑眉,像在说舍不得住宾馆,却舍得买根本不值这个价的裙子。

     我知道这裙子不值这个价,可我喜欢。

     和他道别,我回了房间,换好裙子,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我现在已经很瘦了,穿着裙子,锁骨明显。

    对着镜子我拿手机拍张照片,想着要发给谁。

     【程牧尧】 当了店老板,和之前的生活比较起来,有变化,却不大。

    之前的我每天是坐在轮椅上晒太阳,现在换了个地方,每天坐在书堆里闻着书香晒太阳。

     门开了再关上,我抬头看去,不是顾客,是拎着寿司来找我的袁媛。

     我吐了嘴里叼的毛毛狗,端正好坐姿,“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袁媛说:“今天去银行办事,头儿没让我回公司,路上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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