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芒煎熬得要死,实在一秒都不想多待,奈何又不好意思大晚上的麻烦医生护士,只好捏着鼻子捱一晚上。
第二天,韩芒起得甚至比平时还早,迫不及待薅上谢森回到家后,简直觉得这幢自己住惯了的别墅都格外顺眼,仰天长啸:“可算没那些白墙铁皮子晃眼睛了!”
“你还真够嫌弃医院,昨晚说梦话都要骂那病房两句,”闻言,谢森不由得失笑,捏了把他的脸,“行了,坐那儿等等,我叫的早餐待会儿就到。
”
听说有饭吃,韩芒也就没计较他手上的捣鼓,跳沙发上看书去了。
毕竟整整三天啥都没干,他都怕自己明天上课的时候脑袋空空。
谢森刚吃饱喝足过不久,便没去不识趣地打扰人,同样坐下,在旁边处理这两天积压的重要事务。
晨光熹微,透过落地窗洒在并肩而坐的两人身上,泛上层暖金的色彩,整个客厅弥漫着一种宁静的氛围,只剩书页翻动和指尖敲击键盘的声音。
尽管各自专注于自己的事,但他们彼此间仍保持着无需言语的默契。
偶尔韩芒抬头朝某个毕业多年的直系学长问点专业概念,谢森总能在下一秒就给他解释,而换换脑子后,工作也高效不少。
时间在悄然中流逝,仿佛一切都是让人心安的样子。
直到一阵沉闷的咚咚声响起,打破平静。
这合该是门口送餐抵达的信号,但韩芒五感何其敏锐,立刻辨别出这声音来自于脚下。
对自己听力的片刻怀疑转瞬即逝,韩芒很快回忆起来。
谢森在病房里对他提过一嘴,那个让他浪费七十二小时以至于现在拼命啃书的始作俑者,正被囚禁在别墅的地下室里头呢。
“你不会这几天都没管陆灿然吧?!”韩芒猛然把书合上。
与他的紧张不同,谢森连头都没抬,语气无比理所当然:“他应得的。
”
“……你真想闹出人命啊!”常人肯定没谢森那心理素质,韩芒捎上两瓶水,赶紧百米冲刺去地下室。
那鬼地方韩芒见识过一次。
当时是在原文里,为解救因谢森吃醋而被关进去调教的陆灿然而勇闯龙潭看到的。
主角还是那么个主角,情境却大相径庭了。
韩芒思量及自己苏醒时老变态畅想的种种酷刑,有些难以想象那本就阴森的地下室会进化成怎样的地牢。
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韩芒亲眼目睹眼前场景时,依旧打了个寒颤。
他早该想到的,能让动静从隔音性能上佳的专业小黑屋里传出去,陆灿然必然得折腾到惊天动地……
可是这满脸糊血的厉鬼到底谁啊!
韩大少爷打架斗殴的事没少干,护短的时候要是疯起来,下手往往就失了分寸,自认算领略过自己拳头下那几个被打到鼻青脸肿的是何面目,但哪个也没陆灿然看起来这么惨绝人寰的瘦弱憔悴到过分的程度,隆起的腹部都显得有点诡异,更甭提脸了,大约是因频繁撞墙求助而淌下的血迹重重叠叠,有些已经干涸,与毫无血色的面容对比极其鲜明,整个儿一恐怖片妆造。
顾不上再感慨了,救人要紧。
韩芒忙走近陆灿然,给他灌了几口水。
陆灿然此刻只余下几丝仅存的求生本能,清凉的水珠刚沾上嘴唇,便死死握住水瓶,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