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了。
”撑着身体坐起来。
王大婶紧紧扶住她,正要往回走的时候,容情回来了。
见状,连声说:“王大婶,还是我来吧。
”将手里的东西一股脑儿往地上扔。
容情手伸到她腰下,要将她抱起来。
谢芳菲低声说:“你扶我进去吧。
”坚决不让他抱。
容情以为她见王大婶在场,难免害臊,没有坚持,扶着她起身,一步一步走进去。
帮她拉好被子才走出来。
王大婶蹲在地上将篓子里的鱼一条一条抓出来,放在篮子里。
笑说:“容公子,今天这几条鱼很不错。
一下子吃不了这么多。
”容情也蹲下来帮忙,说:“我看还是拿一些去卖吧。
”王大婶叹气:“卖也没人要。
就是卖出去了,这里一点税,那里一点税,也落不下钱,白忙活一场。
容公子,你不知道,朝廷里又要征税啦。
我家老头子昨天背了一些鱼去卖,八成钱交了杂税。
剩下的一点钱连织补渔网的本钱都不够。
这世道,简直不让人活了。
”
容情默然,前些时候还是六成的税,村民们勉强糊口。
现在涨到八成,真不知道怎么办。
苛政猛于虎。
地方官巧立名目,到处征收苛捐杂税,中饱私囊。
可怜生民涂炭。
王大婶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说:“再这样下去,日子没法活了。
田租涨到九成,根本不够吃。
现在鱼租也涨到八成,唉,什么世道!”容情也叹气,说:“我回来的时候,见到江面上有官船。
依稀听到他们说要封河道。
”
王大婶大吃一惊,说:“要封河道?这个时候,正是鱼虾的季节,封了河道,大家吃什么?为什么要封河道?”容情无奈的说:“我也不是很清楚。
大概和战争有关。
听说附近驻了大队的兵马。
”王大婶脸色大变,喃喃说:“又要打仗了吗?前几年打仗的时候,到处是火,烧的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停了两年,饿虽饿,苦归苦,总算活下来。
现在又要打仗了!唉,人命比草还贱呀。
”王大婶摇摇晃晃的离开了。
连提过来的篮子也忘记带走。
容情心头一阵烦闷。
原以为终于找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可以住下来过两天平静的生活。
没想到苛捐杂税名目繁多,地方官吏嚣张跋扈。
若真靠打鱼为生,早就饿死了。
世道不稳,现在,现在又要打仗了。
唉,哪里有哪里的难处。
谢芳菲在里面听的他们的对话,问:“又要打仗了吗?外面的形势怎么样了?”容情叹气说:“这种地方,怎么知道外面的形势。
也不知道要不要打仗。
附近驻了一些兵马。
”谢芳菲“哦”了一声,对这些事情毫不关心。
要打就打吧,听天由命。
她这次死里逃生后,不论什么事,老是提不起精神。
不知为什么,三魂总有一魂飘荡在外面,收不回来。
容情从药罐子里倒出药汁,一点一点的吹凉了。
说:“芳菲,把这药喝了吧。
”谢芳菲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自她醒过来以后,这些药比饭还常吃。
横下心,憋住气,一仰脖,咕噜咕噜喝完。
谢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