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卿好半晌没说话,点头,“好,你去吧,我相信你。
”
自从舞会那晚,宁非没有主动找过周是。
俩人偶尔在路上碰面,周是通常会很热情地打招呼,装作十分雀跃的样子。
宁非总是静静看着她,默不作声,顶多点头示意,眉宇间有挥之不去的忧郁,十八岁的少年,比以前更加沉默,整日整日不说话。
她虽有点尴尬,可是见他似乎不再在意,以为这事总算过去。
过了圣诞节,很快又是新年。
天气寒冷,可是还是没有下雪,空气干燥,仿佛怎么补水都不够。
太阳很好,朗朗地照在身上,风依旧呼啦啦吹着,长发纷飞,擦着脸上很不舒服。
又是一个冬季,她额前的发已经遮过眼睛。
元旦前一天,意外地接到宁非电话,淡淡地说想见她,语气很平静。
可是那种平静却让她非常不安,赶紧找个借口拒绝了。
第二天,她一直待在图书馆消磨时间。
有认识的人见了她,吃惊地说:“周是,你在这儿啊,外面的人找你都找疯了!”周是吓一跳,连忙问谁找她。
那人摇头:“不知道,反正我碰见好几个人问你在哪,到处找你,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周是赶紧出来,从储物柜里拿出包,掏出手机一看,二十多个未接电话,有宁非也有其他同学的。
她想了想,先回陆丹电话。
陆丹叫起来:“你哪去了?打电话也不接!”她忙问什么事。
陆丹说:“宁非一整天都在找你,打了好几通电话问我你去哪了,不知道有什么急事呢,你赶快回来,他现在还站在楼下等着呢。
大冷的天,我看了都心疼,外面风多大呀!”
周是匆匆跑回宿舍,老远就看见他手插在口袋里,斜倚在树干上,既没戴帽子也没围围巾,敞着领口,眼睛茫然地看着远处,好像不知道冷似的。
她连声责备:“怎么站外面!要等也进去等!”拉着他进会客厅,又问他冷不冷。
他摇头,任她推着他坐下。
身后是暖气管,空气干燥温暖。
周是咬唇看着他,轻声说:“还说不冷,脸跟冰似的。
”既心疼又无奈,问:“找我有事吗?”如此兴师动众,闹的大家都知道。
又解释:“我一直在图书馆,手机没放身上,还是有人告诉我才知道你找我。
”
他点头,“有事。
”周是沉吟了会,问什么事。
他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周是,我挺想你的。
”声音低沉,隐隐带着一丝颤抖,那是压抑不住的惶恐与渴望。
惶恐因为她,渴望的也是她。
他一直都十分清醒理智,他知道她有喜欢的人,要结婚了,可是还是无法自控,惟有沉沦。
他甚至不敢有所要求。
周是拍着他的肩,“宁非,不要这样,你对我只是一时的迷恋,过段时间就会好的。
不要因此影响生活,耽误了学习。
这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
我希望你高高兴兴的,大声地说笑,像普通的孩子一样。
可惜我不能做到,还使你这么痛苦,真的很抱歉。
正因为如此,我觉得不安。
”看着他,露出真正的情绪,“宁非,我一直很担心你。
”眼睛里满是忧虑,担心他年少冲动,容易偏激。
他看着她清澈如水的双眸,脸色没那么苍白了,低声说:“让你担心,是我不对,可是我却有一点高兴。
放心,我不会做伤害自己的事的。
以前,我父母离婚的时候做过,后来觉得傻,所以不会再做了。
我首先要好好的,才能继续爱你,是不是?”他奉献的是全部的真心。
周是不是不感动,可是她说:“我也爱你,像家人一样。
”宁非有瞬间的颓然,很快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