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刹那揭破，他终于有勇气面对。
&ldquo我恨你。
&rdquo
&ldquo嗯。
&rdquo
&ldquo为什么要瞒着我决定，这么多年你仍然不信，不信我能处理好一切，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hellip&hellip起初我真恨你。
&rdquo他低低的诉说，袒露出内心的怨怼。
&ldquo后来我又恨自己。
&rdquo低沉动听的声音苦涩难当。
&ldquo我把你卷进了这个家，却忘了你从不喜欢让别人承担。
归根究底是我不够决断&hellip&hellip逼得你铤而走险。
&rdquo
肩头慢慢渗开了湿意，她轻轻把脸贴上去，感受着发际的温度。
静寂了很久，她附在他耳畔轻语。
&ldquo你对我，非常重要。
&rdquo从未说这样的情话，雪色双颊微微发烫。
&ldquo我不想你俯下身来护着我，孤独的背负一切，想和你一起担当。
&rdquo
指尖轻触刀裁般的鬓角，嘴角泛起微笑。
&ldquo因为你太好，所以我不能那么自私，让你的世界只剩下我。
以后&hellip&hellip我不会再骗你了，真的。
&rdquo
他没有抬头，双臂搂得更紧，她忍了一小会，郝红着脸提醒。
&ldquo云书，孩子&hellip&hellip&rdquo
手臂立时松开，她吐了一口气。
头抵额间，清亮如水的俊眸柔情无限，落下了一个缠绵至极的深吻，良久才分开。
娇颜绯红的轻喘半晌，好容易呼吸平稳，她仰望着调皮一笑，拉过修长的指掌放在小腹。
虽已数月身孕，腰身却并未有多少改变，他隔着丝衣小心摩挲。
&ldquo这是你第一次摸，会不会有点奇怪。
&rdquo
他低头吻了一下。
&ldquo我每天晚上这样做，在你睡着以后。
&rdquo
她张大了眼颇为讶异。
&ldquo我以为你讨厌它。
&rdquo
&ldquo我是很讨厌。
&rdquo他淡淡的道，指下仍然轻柔。
&ldquo我时时期望它不要长大或干脆消失，一想到可能危及你的性命，我就想掐死它。
&rdquo
她忍不住轻笑，在棱角分明的唇上咬了一口。
&ldquo其实我开始也不喜欢，总觉得很麻烦，要不是&hellip&hellip我才不愿生它。
后来想如果有一天死了&hellip&hellip&rdquo臂上一紧，她无奈的换了个说辞。
&ldquo&hellip&hellip多年后我先走一步，必得你好生敛葬。
若复多年你也过世，届时又由谁呢？&rdquo
&ldquo这么一想，觉得生一个孩子也不错。
&rdquo她低头看看小腹，漾起一个微笑。
&ldquo总得有人把我们埋在一起。
&rdquo
他许久出不了声，终于话音微哑道。
&ldquo说好了，一起老，一起死。
&rdquo
&ldquo嗯。
&rdquo
不知何时，屋外又下起了大雪。
跳动的烛火映着窗棂，百子石榴彩蝶纹的窗花红彤而喜气，隔绝了尘世的喧扰，只余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