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dquo
迫人而来的气机逼得呼吸一滞。
&ldquo你将来所杀的每一个人，可能善可能恶。
他们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与你素不相识无怨无仇，都有自己的亲人，只因某个指令而被终结掉生命。
会有人为他们的死而悲痛欲绝，潦倒困顿，终身沉浸在仇恨中，用整个余生诅咒你下地狱。
他们不会恨那个发出命令的人，只会恨刽子手&hellip&hellip你。
&rdquo
&ldquo你的身份，永远是个杀人者。
&rdquo女孩的话语冷酷而犀利，像锥子刺入心底。
&ldquo你无法用被迫来推卸责任。
&rdquo
&ldquo别说什么情非得已，你没资格。
&rdquo
&ldquo结果就是你为了自己的苟活而去杀人。
&rdquo
&ldquo这些罪，你将背负终身。
&rdquo
指甲深深刺入手心，他死死盯住她。
&ldquo为什么&hellip&hellip跟我说这些。
&rdquo
她伸指轻拂衣袖，淡淡的开口。
&ldquo因为我要的是一个真正的杀手，而不是正直意气的君子。
&rdquo
&ldquo魔教就是这样的地方，没有所谓的好人，能生存的都是杀人者。
&rdquo
&ldquo知道自己为何杀人，又能背负起罪衍活下去的人。
&rdquo
&ldquo而你&hellip&hellip什么都不知道。
&rdquo冰冷目光第一次出现了怜悯。
&ldquo你以为只要躲下去就有机会逃离，就能活到自由的那一天？&hellip&hellip太天真了。
&rdquo
&ldquo你以为掩饰得很好？所有人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rdquo
&ldquo每隔数年就有中原武林人被擒至天山，也有人如你一般闯出了淬锋营，但都活不了多久，知道原因？&rdquo
&ldquo不是单凭忍耐和毅力就能撑过去的，没有为了目标舍弃一切的决心，只会被利用得更彻底，你们所遵行的仁义道德唯一的用处是令自己死得更快。
&rdquo
&ldquo像你这样根本无法成为一个杀手，更没资格做影卫。
&rdquo
&ldquo杀一个恶霸都那么难，你能完成什么任务？&rdquo
&ldquo凭什么在教中生存下去，保护自己不受别人践踏。
&rdquo
句句的冷嘲毫不留情，掐断了最隐密的希望，自尊被踏得粉碎，从未感觉如此无能。
他的脸色一片灰败，颓然松开手，血顺着指尖跌落。
过了许久，女孩的声音再度响起。
&ldquo给你两条路。
&rdquo
&ldquo要么你就这样在教中过下去，只要我还在你便不会死，作一个有名无实的影卫，放弃不该有的念头，像楼内的摆设一样活下去。
&rdquo
&ldquo要么作一个称职的杀手，摒弃掉无用的道德正义，依命令行事，承担所有的污秽罪恶，再回不了头。
&rdquo
&ldquo你可以选择。
&rdquo她俯首看着他，语气稍缓。
&ldquo这是我所能给你&hellip&hellip唯一的仁慈。
&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