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举目四望,天地寂寥。
命运再一次把他推向别人,连胡桃都能感觉到这是最后一次了。
在林向屿纷繁而漫长的感情线上,自始至终,她只是一个不起眼的点。
有些问题,没有答案,便永远不必问。
林向屿拿出卡交给导购小姐,回过头却发现胡桃不知道去了哪里。
他绕过店里巨大的玻璃柱,才看到她在另一侧,一边捋头发一边在选项链。
林向屿笑着走过去,问她:“有喜欢的吗?”
“没有,随便看看。
”
林向屿探头看了看导购小姐摆在胡桃面前的项链,最经典的那款心形项链,两颗心重叠在一起,他说:“挺好看的。
”
“嗯,”胡桃回答,“但是买了也用不上。
”
林向屿朝她脖子上望过去,胡桃从衣领里拿出一个锦袋,是他当年出国前在峨眉山顶为她求的护身符。
林向屿一愣:“你还戴着?”
“是啊,”胡桃耸耸肩,“没遇到更好的,就一直没有取下来。
”
没遇到更好的,所以一直爱着你。
她绾起头发,露出干净白皙的脖子,就好像十几岁的时候,扎一根马尾,坐在围墙上一晃一晃。
林向屿被她的头发晃得不耐烦了,问她几时才能将它们悉数剪去。
后来她真的将长发剪去,又重新留长,烫过一次卷发失败了,又重新剪短再留。
多少个春夏秋冬的交替,他们才走到了这里?
“包起来吧,”林向屿跟导购小姐说,然后他侧过头跟胡桃说,“就当你去澳大利亚,我给你饯行的礼物。
”
胡桃正准备开口说“两个月就回来了”,林向屿的手机忽然响起来,程可欣刚刚加班结束,问他能不能来接她。
程可欣说话的语速很慢,声音是年轻女子特有的甜美,让人觉得心平气和。
这么多年过去了,程可欣似乎还是当年那个坐在操场看台上,穿着整齐的校服安静地看林向屿投篮的女孩。
“好的,我马上过来,我现在……”
胡桃摇摇头,将手指比在嘴边,示意林向屿不要说和她在一起。
挂了电话,林向屿说:“没什么的,可欣不会介意。
我先送你回去。
”
“和她公司是反方向吧?”胡桃说,“没关系,我叫了车,你去接她吧,下次见。
”
正好导购小姐把包装好的首饰放在两个袋子里,满脸笑容地递给林向屿。
林向屿拿了其中一个,然后将另外一个递给胡桃。
胡桃正埋着头,没有看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橘黄色的灯光落在她后脖子细致的皮肤上,像是细腻的时光在一点一点地吻上去,林向屿有片刻的失神,然后他终于开口:“胡桃。
”
两年前在铺天盖地的大雪中,两个人相依为命、相濡以沫,他抱着她瑟瑟发抖的身子,也曾用这样萧索的语气叫过她,胡桃。
胡桃没有抬头,也没有吭声。
“胡桃。
”
林向屿耐心地再叫了一次她的名字,站在原地,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这时候,胡桃的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来,五月天在唱:“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浮沉,我不愿让你一个人,承受这世界的残忍……”
“哦,”胡桃按断电话,终于抬起头,接过他递来的项链,眉目间似乎有着不耐烦,“知道了,快走吧。
”
3.
这个周末,胡桃去接胡琳。
胡桃心不在焉,连闯了两个红灯。
胡琳忍无可忍,把她从驾驶位上拽了下来,自己来开。
系好安全带,胡琳语气生硬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