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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绕了这么大的圈子,原来真的只为和他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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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担地在一起。

    他知道不能轻易许诺,因为实在有太多的不确定,但只要她喜欢上他,或者所有难题都迎刃而解了。

     他放下衣袖站起来,“皇后昨晚没休息好,再睡一会儿。

    待我把正事办完,领你到延福宫看景。

    ”他整了整大带走了两步,腰上佩绶相扣,叮当作响。

    将出后殿时想起来,指了指床道,“让她们把簟子换了罢。

    ”说完出门去了。

     秾华顿时拉长了脸,如此柔情蜜意的氛围,他非要说这么煞风景的话吗?刚觉得他有长进,他就往她脑袋上浇冷水。

    她本来以为可以糊弄过去的,就像小孩遗湿了床,毕竟不大光彩。

    没想到他什么都懂,临走还要嘱咐一声,让她十分的折面子。

     她跺脚喊来人,大袖扫得呼呼生风,“把寝具全给我换了!” 她嗓音尖锐,他走出去好远还能听见,想起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嘴角不由扬了起来。

     往垂拱殿去,两司的人已经在殿里候着了。

    他入内,传人进后阁,压手请他们落座。

     提点刑狱公事裴然向上呈了文书,觑他一眼道:“前日禁军抓获的两名刺客,臣与赵指挥使连夜审讯,未能从他们口中探得消息。

    这些人是有备而来,对其主忠心不二,一人趁守卫不备咬舌自尽,另一人欲效法,亏得发现即时,中途制止了。

    ” 他垂眼扫过手上文书,“未能探得消息……也就是说,一天两夜毫无进展。

    ” 他虽没有发作,但语气很不好,两人心下惶骇,裴然忙道:“陛下息怒,如今城中正大肆排查,客栈、酒坊、绣巷,凡无户贯者,皆受盘问。

    臣等审讯人犯时,也并非一无所获。

    这二人是汴梁口音,并不像别国派来的。

    臣昨日得一线报,据说通议大夫曹保义府上这两日闲杂人员来往频繁。

    陛下还记不记得,这曹保义曾任詹事府詹事,兼龙图阁侍读学士,乃是怀思王的信臣……” 怀思王在朝廷是个大忌,裴然半吞半含,不好将话说透。

    今上是聪明人,只要略加呈禀,自然能明白其中奥义。

     果然他冷冷一哂,倚着凭几道:“朕自御极起便听说,朝中众臣对怀思王死因猜测颇多。

    有不少人谣传,是朕为夺嫡加害了他,恐怕如今欲为他报仇的旧部也有之。

    ”他将文书合拢来,随手仍在了书案上,“也别兜圈子了,既然得了消息,就去办吧!朕这人做事,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将曹保义秘密拘捕起来,在他府邸周围布网,等那些杂人上钩。

    至于这位昔日的太子幕僚,给朕狠狠地审。

    文人罢了,吃不得苦,总能套出些话来的。

    ” 殿前司都指挥使跽坐揖手,“臣遵旨。

    依臣拙见,诸班直也当调动起来。

    列禁军两重,时刻提警,先保陛下及禁中宫眷安全,才是目下头等大事。

    ” 他摸了摸鼻梁道:“略增派些人手就是了,失张冒势的,别闹得人心惶惶。

    ”转头看窗外景致,曼声道,“当初的詹事府官员,凡是与东宫有牵扯的,一个不落,都要给朕查明。

    耐下性子慢慢的磨,说不定有意外的收获,也未可知呢。

    ” 裴然与赵严交换了眼色,心里明白这是要开始整顿前太子的旧属了。

    克制三年,终有发难的一天,借着这个机会,好肃清朝纲,巩固皇权。

     二人朗声应个是,退出殿来,自领命承办去了。

     “你喜欢上他了?” “没有。

    ” “那为什么总是发愣?” 秾华坐在出廊底下绣花,被闹得心神不宁,针尖一偏就扎着手了。

    她嘶地吸了口凉气,柳眉倒竖瞪着阿茸,“我哪里发愣了?小孩子家家,知道什么叫喜欢?不许胡说!” 阿茸坐在旁边吃召白藕,摇头晃脑道:“指甲大的乳燕你绣了两个时辰,可是在想官家?春妈妈说过的,圣人与官家情投意合,等过阵子生了皇子,我们就要回绥国去了。

    ” 她放下手里的花绷,心里有些难过,自己现在这样算什么?先前抱着赴死的决心,把她们留下,怕对她们不利。

    现在她可能已经安于现状了,提起她们要走,想想禁中就只剩她一个人了,实在叫她高兴不起来。

    可宫廷终归是个瞬息万变的是非地,将来她的命运如何还不知道,她们若要走,也好。

    是她把她们带进来,总有一天要还她们自由的。

    不能因为她的任性,牵制她们一辈子。

     她低下头嗯了声,“春妈妈要和家里人团聚,你也应该找个人嫁了。

    ”说到这里突然想起了金姑子和佛哥,她们随侍入禁庭,保护她不是首要的,也许见她懈怠了,有她们自己的计划也说不定。

    她们毕竟不像春渥和阿茸,她怕拿捏不住她们,留在身边风险有些大。

    越想越觉得不安,转头问,“这几日你和佛哥她们可在一处?她们有没有说过什么话,或是有什么奇怪的举动?” 阿茸回忆了下,摇头道:“一切如常。

    圣人是在担心她们不轨么?依我说,干脆将她们遣回绥国,也了了一桩心事。

    ” 这事她不是没想过,但刚入禁庭两个多月,就把郭太后安排的女官如数退回,只怕会落人口实。

    所以得再想法子,宫里打发宫人也要有个说头,若不是有什么罪过,等闲不能随意放出去的。

    她现在虽然有些游移,郭太后与高斐终究是她的至亲,不能因她这里起了变故,而给他们招去灾难。

     春渥是最懂她的,把一绞丝线拆分开,取出一缕来重新归置好,垂眼道:“暂时没有合理的借口,万一太后问起来,圣人不好回话。

    上次遣散宫人的机会错过了,若那时圣人与官家把话说开,倒可以顺势而为。

    她们年纪都满了十八,庆宁宫以身作则,还可博个贤德的美名。

    如今晚了,再逢下一次,怕要等上两年呢。

    ” “那就把她们嫁出去。

    ”阿茸说,“反正我不要婆家,我就跟着圣人一辈子。

    圣人做皇后,我伺候圣人。

    等有了小皇子,我还可以给圣人带孩子。

    金姑娘她们生得美,圣人碰上机会多带她们出宫,遇见个青年才俊什么的,就把郭太后忘到后脑勺去了。

    ” 她是无心之言,秾华听得满脸愧色。

    扭身对春渥道:“娘,我是不是已经像阿茸说的那样了?” 阿茸怔了怔,呆呆看着春渥,春渥笑道:“她是有口无心,你听她的做什么!人活着,按着自己的心意过才是最好的,你又不欠他们的,为什么要照他们的安排生活?万丈红尘中打滚,无非图个名与利,你如今两者兼得,我想不出你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受用。

    金姑娘和佛哥那里你放心,我知会徐尚宫一声,不派她们出庆宁宫,平时还有我们看着,出不了岔子的。

    待日后有机会,就像阿茸说的那样,把她们嫁出去。

    咱们自己悄无声息地处置了,外人也不会知道。

    ” 她点点头,似乎只能这样了。

    自己静静坐了一会儿,心里升起凄凉来,“怎么办呢,我觉得很对不起云观……” 春渥听出来,她的言下之意是身不由己了。

    一心一意要为儿时的玩伴报仇,结果爱上仇家,这种事说出来的确荒唐。

    可她一向看得清楚,便娓娓劝解道:“你已经尽力了,他在泉下也会看到的。

    储君之争,古往今来从没有间断过,弱肉强食么,你读了这么多书,应当懂得。

    宁愿做胜利者的皇后,也不要去做失败者的爱人。

    现在看来这个胜利者人还不错,至少对你很好,你还有甚不足?” 她一径叹息,“其实我不该来和亲。

    ” 春渥拖腔走板泼她冷水,“即便你不和亲,也还是会到官家身边的。

    人家思慕你这么多年,哪能轻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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