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昭不愿气氛如此严肃,开口缓和道:“爹爹还总说我思绪太多,您现下不也是,再说女儿如今未有顾虑,现下归来还能与阿悯逗趣,同您撒娇,同阿姐对弈也是女儿盼的。
”
李洲脸上带着怀念,“你母亲以前总嫌你们三个吵闹,如今一眨眼都到了要成家的年纪了。
要是你母亲还在就好了。
”
李昭垂下眼眸,掩住眼中的哀伤,安慰李洲,“父亲节哀,母亲若在天有灵定不愿您因此伤身的。
”
李洲语气中多了几分自嘲,“总归是我对不起她。
”
李昭没有再开口了,此事再说下去就绕不开母亲的死因,那是他们所有人不愿提记得过往。
当天晚上李昭便失眠了,安神香点了两回依旧未睡下,索性起身去了书案前,研墨抄写《金刚经》,更阑人静,只有烛火摇晃,直至一卷经书抄完,李昭才揉着手腕放下了笔。
慢月上前开口道:“殿下若是睡不着,不若奴婢去给您煮碗安神汤,这彻夜不眠您的身子怎么受得住啊。
”
“不碍事,别去惊动旁人了,左右白日里无事还可补眠。
你也且去休息吧,让我一人静静,白日里也不用备早膳了。
”
“那奴婢就退下了。
”
也不知李昭是何时入睡的,只瞧着内殿的烛火亮了一晚直到第二日白日没了灯油。
李昭此举吓到了望月几人,私下里几人在房里窃窃私语道:“现下苏小姐也不在,殿下又不准我们声张去请太医,这要是熬上几宿身子定是受不得的。
”
“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又开始失眠了”
“想是昨日下午在御花园时同陛下说的话。
”
“说的什么”
“离得远了些,约莫只听见提到了皇后娘娘之类的。
”
几人静默不语,大概知晓昨日里的异常是因何事,只是心病难医,现下最重要的是李昭的身子,便商量着做些养气补血的食物。
李昭直至未时方才唤人入内。
此后连着几日皆是如此,醒来后不是一人坐在院中打谱,就是在书房抄经,连和望月等人说话都少了不少,几个侍女暗暗着急却也无可奈何。
李时悦再来长乐宫时也发现了李昭的不对,“你看着消瘦了不少,可是身子不适?”
李昭懒懒靠在榻上未曾起身,本就苍白的脸上更显病态,见李时悦有此一问,直起身子向对面的铜镜中望去,不在意道:“我自己倒未察觉,你这么一说是有些消瘦,想来是最近春乏,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吃的上面就有些少了。
”
李时悦走上前细细看了李昭面色担心道:“可有传太医?你身子本就羸弱,更要自己上点心。
”
“知道的。
阿姐今日来是为何事?”
“这不是我的事情定下了。
原是打算去皇陵一趟告知母亲,前些时间碰上春闱便往后延到现在,现下想着我们三人定个日子一同去一回。
”
“我现在也没急着要办的事,得看你和阿悯的安排。
”
“那便定四月初一?”
“好。
”
四月初一天还未明,李昭三人就从宫内出来,未免乍眼,三人出宫后皆换了轻便服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