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变不了心头的忧虑。
他对待她越是和蔼,她越是觉得郁闷。
虽说贵子要和吉野分手,但她并没有铁下心来,义无反顾地去做。
她只是觉得应该分手,但找不到分手的机会。
三
可能是快到傍晚的缘故,狭窄的商店街上挤满了购买食物做晚饭的主妇们。
有对年轻的夫妇在蔬菜店的店头挑选西红柿。
有个做父亲的带着几个孩子在买冰激凌。
玩具店、书店和唱片店里也都挤满了人。
“喝杯咖啡好吗?”
吉野觉得贵子来车站为他送行,有点不好意思,就在咖啡馆前停住脚步。
“没有时间了吧。
”
“不要紧。
”
从这里到吉野家要换乘私营电车,至少需要一个小时。
现在三点半,到家就要接近五点。
他回到家,肯定会作这样的辩解:“上午又打了一个回合!”
贵子最近对吉野的所作所为看得很透。
他打完高尔夫之后,特意来到自己房间,原先只是单纯地从心里感谢他,最近却看到了其反面。
可能是星期天下午的缘故,咖啡馆里有很多带家眷的人。
吉野站在门口朝里环视了一下,然后伴着贵子在尽头不再使用的空调前的座位上落座。
“您来点儿什么?”
“要咖啡。
”
“刚才已喝过,还能喝吗?”
“喝几杯都没事儿!”
贵子不愿意自己想喝什么受到干涉。
她这样思忖后,感到有点生气。
平时算不得什么的一桩小事,今天却耿耿于怀。
可能是她快来例假了,好像从头到脚都变得敏锐了。
“你住的那个公寓里孩子们太多啦。
”
吉野点上香烟后,凭一时高兴地说。
“下次搬到涩谷[1]或者青山[2]好吗?”
“现在的地方也行啊。
”
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和孩子并排坐在旁边的座位上。
这个人将奶昔吸管折得弯弯的,以便于吮吸。
吉野瞥了一眼,迅即移开视线。
贵子则把正在照顾孩子的男子的脸庞与吉野的侧脸重合起来端详。
他在家里也是这样的神态吧。
女服务员端来了咖啡和冰激凌。
“哪一位要冰激凌?”
“请放在这儿……”
吉野指示自己这边。
女服务员点点头,把冰激凌放到吉野面前,把咖啡放到贵子面前。
邻座的孩子猛地伸出下颌用吸管喝奶昔,险些把玻璃杯撞倒。
“要小心!”
父亲急忙按住玻璃杯,舔着溅到手上的牛奶说。
吉野侧目看了一下,转而对贵子说道:
“你学打高尔夫怎么样?要是能跟我一起打,我哪儿都带你去。
”
贵子不想练高尔夫,便没有吭声。
“偶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精神也会爽快的。
”
吉野把维夫饼干涂上奶油,开始吃起来。
“那样吃不合适。
”
“什么……”
一个大男人竟像孩子那样用舌头舔着吃,让人觉得很不雅。
吉野却不在乎贵子的提醒,继续说高尔夫。
“你可以去趟练习场练嘛。
”
贵子仍不答话,吉野露出严厉的神色。
“你听着我说话好吗?”
“我在听着呢。
可我不愿意打啊。
”
贵子不愿学习他这种背着妻子乱来的借口游戏。
要是成全他,就会成为帮凶。
“这个店里人真多啊。
”
又有一些带孩子的客人走进咖啡馆。
咖啡馆门口有西点销售处,年轻的女性和主妇们都聚集在那里。
“走吧!”
贵子待吉野吃完冰激凌后,提议说。
吉野用贵子没见过的条纹花手帕擦了擦嘴角,站起来伴随贵子走出咖啡馆。
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