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侗愤恨地流着泪,眼里满满是不甘,闻筞招了招手,刘绪便把人带到别处了。
像李侗这样的书生,看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闻筞让他做了账房先生,清点那些官银,李侗就住在山洞里,旁边有个简单搭起来的石床,用作他平日歇息,吃喝用度和犯人们全部分开,有专人来为他送食,他的命可比那些犯人重要。
闻筞在苣州多留了半个月,临行前还特意回了李家探望,李裕是半点都不想看见他,闻筞也不在意,把带来的礼放下就走了。
离家一个多月,闻筞想着李嫣然时就拿出她绣的荷包,好不容易要回去了,闻筞也等不及,路上换了好几匹马,回到宅子时正入破晓。
李嫣然已经早早梳妆打扮,这一个月闻筞不在,她可是乐得清闲自在。
闻筞进来时看见她坐在梳妆台前,小穗正讲着笑话逗她,李嫣然听得着迷。
“嫣儿今日心情不错。
”
李嫣然知道他回来了,既没有欣喜也没有失落,好似已经习惯了他这样。
闻筞命喜鹊带进来一把古琴,就摆放在外室,李嫣然从内室出来时就看见闻筞在摆弄它。
“过来。
”
“何事?”
李嫣然凑近看古琴,这制作倒是精良,闻筞定是花费了不少心思。
闻筞抱着她放在腿上,“上次我送你的生辰礼,你似是不喜欢。
”
“我剿匪时救了个制琴师傅,这是他送的。
”
“哦?”
闻筞见她有了兴致也高兴了,“之前我听你抚琴,你倒不曾听我的。
”
李嫣然起身坐到对面,倒真的没走开,闻筞见她坐得端正也是信心满满。
像这种权贵家一般对子嗣要求甚严,诗书礼仪琴棋书画不只官家小姐要懂,男丁也不能落了后腿,闻筞的确是通音律,琴弦为他所用,谱出来的曲子清亮悠扬,时而低沉浑厚,既有蛰伏,还多了些意气风发。
闻府的丫鬟小厮围在窗口听琴声,这是公子为夫人作的。
李嫣然沉默了一会,闻筞以为她不喜欢。
“嫣儿认为如何?”
李嫣然倒是认可他的琴艺,不是下了苦功夫是没有这底子的。
“你既然有才能有家世,大可以找个与你门当户对的好姑娘,这样对你的官路岂不更好?怎么偏就看中了我?还要害我的家人?”
这事无疑是李嫣然心里的龃龉,闻筞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闻筞深深地看着她:“家世好的姑娘自然有别的家世好的男人配她们,而我只爱慕你,那些姑娘自然与我无关了。
”
李嫣然对他无言以对,什么歪理,爱慕就要伤害她吗?
这一年多,闻筞常常外出,李嫣然也都是被他关在家里,倒不像从前那样闹,喜鹊偷偷提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