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年到头的支出。
宋洲也凑回到高云歌身边,高云歌贴在他耳边,细数两间门面、麒麟湾的车间,以及工业区外仓库和针车组的租金。
他们后面找的分厂在一个规上的外贸企业里,电费包含税收后比麒麟湾里的都贵三分之一,那税还是以房东的名义缴纳的,以后若有退税的好政策,也落不到洛诗妮的头上。
所以高云歌问宋洲,如果把这些分散的区域全都合成一块,一整年的租金和买这么大面积所需支付的银行利息,到底差多少。
宋洲嘴歪出个耐克笑,大手一挥道:“我宋洲买厂房还需要贷款?当然是全款拿下啊!”
包厢里瞬间寂静。
众人目睹宋洲的脸从染着酒精的红晕褪成和高云歌一样的冷静。
他们的举止很亲昵。
如果说宋洲刚才的吹牛还有浮夸的成分,那么高云歌接下来的点兵点将则是正儿八经地凑起了人头。
为了扶持出更多鞋类的规上企业,山海市很早就不批准小产权面积的厂房,想要在新工业园区里拿下厂房,那种一千五百平一层的厂房就必须拿一栋,所有人按比例出资后共享同一本房产证,再各自去批自己楼层的营业执照,每一层每年都要开出至少一千五百万的发票。
在座的各位也都在心里算起了账。
每个人都心知肚明,这个金额的流水每个厂都有,可一旦对公,就会涉及到很多繁琐的操作,未必能将老板个人的利益最大化。
高云歌的质朴就在此时此刻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不懂那么多弯弯绕绕,只知道明年的房租会涨,天骐如果还要保持当下的规模一年租金都要两百万,不如去新工业区里直接拿三层。
高云歌还说服了漂亮心情的老总,他刚换了辆路虎,添完车之后紧接着不就是该置办房产了嘛。
听说他的小孩在山海市区的私立读初中,父母企业的规模化对下一代的异地求学也会有帮助。
高云歌还试图拉昊得宝老板也入伙,毕竟他是个本地人,又有做房东的多年经验,对厂房买卖的流程都熟悉。
昊得宝老板很诧异,他都这岁数了,主业收租兼职办厂,扩张之心有余力而力不足,高云歌就问了他一句,同样是在凤凰山下,等下马湾入驻了更多鞋厂,麒麟湾还能火几年呢?
昊得宝老板不语。
风水轮流转的道理,他到这岁数了还是门清的。
而对于其他在山海市打拼十数年、从工人翻身当老板的外地人来说,买厂房的冲动指数不亚于结婚,要么搁置一边,要么就推进得迅猛如雷霆。
几毛钱的鞋配件要讨价还价,几千万的厂房说买就买,宋洲最为积极,他不积极也不行,毕竟还没跟房东们商量好来年的房租呢,借此机会直接搬厂,跟街道办签完合同,消防安检都还没过审呢,就趁年尾最后几天拆流水线和其他设备,大包小包,大车小车地搬进下马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