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公正,最终只能被开除卸任bytheway这里面只有三个是女的。
”安问本能地做了一下算术,瞳孔地震。
金雨桐凝重地点点头,表示他理解得没错。
「男的也喜欢他?」安问在备忘录里打下这一串,感受到一场灵魂的洗礼。
“男的也会喜欢他。
”邢铭菲肯定了他的疑问,将之变成了一个陈述句。
安问表情呆滞。
怎么会?在他过去十六年的人生经历和认知中,从来都不知道男的也可以喜欢男的。
贫瘠偏远的小县城中,大家的感情生活保守又隐秘,压抑却也大胆。
初中时情书便满天飞了,谁喜欢谁,谁谁为谁大打出手,都是学生们津津乐道的话题,进入小镇高中,在家长和老师的高压棍棒恐吓威胁之下,偷摸的早恋也仍是屡禁不止,有的甚至早早地偷尝了一切禁果。
但即使如此,安问也没有听说过哪个男的和哪个男的在一起。
他只记得有一个高中同学,讲话举止略微娘了一些,文弱了一些,又和其中一个体育特招生走得很近,便有人起哄说他们是一对。
特招生深深以此为辱,小混混们找上那个文弱男生时,以往会保护他的特招生,这一次选择了目不斜视地走过。
“不帮帮啊。
”为首的模仿社会大哥吞云吐雾,对特招生邪笑。
特招生说:“随便。
”这就是安问对“男的喜欢男的”一事,所见过、听过的全部。
“你不是gay吧。
”安问:“!!!”
这是可以说的吗!金雨桐见他表情难看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懂了,拍了拍他的肩膀:“看来你恐同。
”安问心想,以任延对他肢体保持距离的警觉度来说,恐同的才不是他,而是任延!第一次在他背上写字,他骂骂咧咧,第二次抱着他醒来,他直接吓到滚下床,自行车载他还不许他扶腰,洗完澡出来不许看腹肌,摔跤不准碰胸肌,碰一下摸一把像要了他命!恐同!安问太同情那些暗恋任延的男生们了,他们的男神是个纯粹的异性恋原教旨主义者!哎,看来以后他确实得离任延远一些,再也不跟他牵手抱抱了。
邢铭菲竖大拇指:“来吧,恐同的宝贝,加入表白墙,为省实的校园精神文明建设发光发热!”……倒也不必上升到这么高的高度!安问冷静地拆穿这俩人:「你们选中我,还有一个更根本的原因。
」邢铭菲脸色紧张。
安问:「因为我是哑巴,善于帮所有人保守秘密。
」被当场戳穿,金雨桐一瞬间尴尬到脸色爆红,刚想解释,但安问却笑得眼睫微弯,又点了点头:「可以,我加入。
」当天加入便当天上岗!两位学姐的岗前培训可谓十分草率,只花了十分钟时间便你一言我一语地秃噜了个干净,接着便把账号密码一股脑地塞给安问,千叮咛万嘱咐:“千万不要告诉别人你是表白墙皮下,明白吗,小同志?”安问竖了个大拇指,表示没问题。
他只是没想到,刚上岗的第一分钟,就收到了一条投稿。
「十五班安问长得挺好看的」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男的」
「我男的」
「匿一下」
后面还发了张安问的侧脸图,偷拍的。
安问:“………………”
你、你妈。
变态!表白墙皮下,是可以点进投稿人的空间的。
安问觉得作为被偷拍的当事人,他应该有权利点进去看一看罪魁祸首。
·
任延原地等了半天不见人,以为他被那两个高三脸臭学姐拐走,四处找着,最后在操场后的草坡上看到了人。
屈膝坐着,怀里抱着手机。
任延走近他,想拍他肩膀,却发现安问正在浏览谁的企鹅空间。
有点眼熟。
淦,这不是秦穆扬吗?画面里是秦穆扬的篮球联赛集锦,他正跳起投篮,姿势标准,很有荷尔蒙冲击力。
任延心里不耐烦啧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戾气强烈而直接。
他微眯着眼,一把拎起安问的胳膊,将手机从他手里抽了出来:“秦穆扬什么时候加你的好友?你看他空间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安问吓了一跳,看到任延更是三魂七魄都被吓飞了。
又开不了口,双颊和眼尾都莫名很红,又尬又慌又急地想从任延手里抢回手机。
任延冷笑一声,一手挡着他保持距离,一手在屏幕上左滑退出空间,“拉黑,他不是好人。
”下一秒,话语消失,他前队长秦穆扬的匿名表白出现在对话框中。
任延:“………………”
淦。
第二十一章
大操场上人声鼎沸,篮球碰撞地面的砰砰声不断传来,几片球场人满为患,这是对社团纳新不感兴趣的男生们在打球。
看球赛的女同学也有,但不多,因为球虽然好看,但还是有帅哥更好看,没帅哥的篮球,浪费时间,不看。
场面的变换在于球场边多了一道身影。
“任延,怎么样,来么?”正在中场休息的几个男生叫了他一声,其中一个把篮球扔给了他。
任延稳稳地接着了,两指一旋的,球在指尖转了起来。
他的目光不动声色转了一圈,锁定在篮球架下正大光明玩手机的秦穆扬,将唇勾了勾:“太随便的不打。
”“哟哟哟!”三班的方志浩被他打爆过,不敢跟他当面硬碰硬,但素来喜欢阴阳一下,当下站起来踢踢腿怪叫道:“话里有话啊这是!怎么,来比一场?”任延没搭理他,原地起跳,手臂微绷用力,篮球以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抛出。
空心入篮。
这是三分线外,并不是禁区内,而他没有经过任何热身,在外人看来,只觉得他指尖拨弄的姿势轻易得不得了。
方志浩脸都绿了,很难不觉得任延是在对他嘲讽。
因为上次他也试过这么耍帅,但校花张幻想就在场外站着,他一个紧张,弄了个三不沾。
三、不、沾,对于打球的男生来说,是跟身高一七五并列、就算是死了、躺了坟墓、化成化肥,也绝不可能忘记的奇耻大辱。
身边队友吹了声口哨,方志浩恼羞成怒地瞪了回去,碍于已经有不少女生因为任延的出现而来围观,他不得不克制着自己,保持着风度,隔场挑衅任延:“看来今天手感不错么,不比一场说不过去了吧?”方志浩的邀请和挑衅都没有价值,任延将视线投向秦穆扬。
下午近五点,太阳光仍刺目着,窄窄重睑下,他目光压得很低,气场莫名地不好惹。
刚才投下的三分球骨碌碌滚到了秦穆扬脚边,似乎是一句无声的挑衅。
安问只想抚额。
再三确认了秦穆扬的表白对他来说是种困扰后,任延就走向了球场。
围观的人已经越来越多,场边站满了人,只有他木然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