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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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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可以就这样找回惟惟,但,奇怪的事发生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时间线被搅动得太过于紊乱,以至于他们之间出现相斥,每当他试着和惟惟接触,她总是会发生意外,意外的强度则随着他与她接触的亲密度有所差别。

    小到摔倒破皮,大至差点被楼上跌落的花盆砸得头破血流。

     唐健开始觉得恐惧。

    难道,惟惟不能再回到他的生命里? 好,无所谓,那他就和她保持距离。

    他可以满足于远远地看着她、守护她,只要熬过那个生死大关。

     一旦熬过去之后,一切就是全新的开始。

    那时候,他们都年轻,他还有长长地时间可以重新追求她。

     于是他敛尽锋芒,甚至改变了自己的外貌,蓄起头发戴起眼镜,让自己变得毫不起眼,只求惟惟不要注意到他,让他在暗处默默守候。

     只是,强烈的爱意终究忍不住。

     于是明明长她两届,却硬是降级到和她同届;明明一开始掩人耳目的选了个生物系,却还是考回了资讯系和她同班;明明早八百年前英文听说读写流利,连做梦都在讲,却在听说她英文可能被当之后故意缴白卷,然后下学期和她重修同一堂英文。

     “你……”惟惟看着眼前的男人,又气恼又好笑,心中一片柔软的温存。

    “你这个笨蛋。

    ” 她依偎进他的怀里。

     所以这一次他们不再相识。

     所以他宁可苦苦压抑自己。

     “那,那个文慧铃又是怎么回事?”他怀中的女人小声嘀咕。

     唐健无奈地搂紧她。

     “惟惟,不骗你,我真的不知道那个文慧铃是怎么回事,我真的对她完全没印象。

    ” 这件事老实说很困扰唐健,这表示他的脑伤必然还有某个部分未痊愈,以至于他完全想不起来生命中的那个部分。

     若果真如此,他怕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实他没想起来的。

     “然后呢?”惟惟轻问。

     然后?然后她死了。

     这一次,是十一月八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在失去惟惟? 唐健痛彻心扉。

    他一次又一次,千方百计,甚至忍着与她相见不相识的痛苦,他依然失去了她。

     无法想象自己是怎样活到了虫洞计画再度来临的那一日,他汇报了所有的误差值。

    这一回,史密斯的继任者很聪明,约莫是猜了出来。

     “唐健,你……做过这些事,对吧?”继任者试探着。

     唐健没有回答。

     那压抑的眼神已说明了一切。

     从“计画会成功”的狂喜平复之后,继任者与他坐下来,一一研究所有的误差在哪里。

     十月八日,十一月八日,十二月八日。

    所以,虽然震荡了两个月,但是是以一个月为单位起伏。

     但是,为什么独独和惟惟的事有关?为什么惟惟总是一再的死在他怀里? 唐健和继任者都想不透。

     比起这万千世界的变化,有一个叫“周惟惟”的女子,只是再微渺不过的一个小人物。

    他的生命里很多细节都改变了,现在的唐健生命历程,与原始版的唐健简直是天差地远,甚至连台北市的街景都与它原来的样子不再相同。

     为什么,这些事都能产生如此惊人的变化,独独惟惟躲不过她的死亡? 第三次,也就是最后一次,回到他二十八岁的这一年。

     再没有下一次了,这就是最后的机会。

    因为时间线已经紊乱到再也找平稳的区段。

    下一个能切入的时间点,是他三十八岁那一年,但那时再也没有周惟惟。

     那时甚至可能没有他自己,因为早就在很久以前,唐健的生命就停留在三十岁的这一年。

     一再的,不断的,三十岁。

     这一回,十月和十一月连个大劫他都成功避过去了。

     十二月八日,一个月后。

    那个与命运正式对决的日子,他不会再失败。

     他不能再失败。

     惟惟轻抚着他俊瘦的脸,为他的执着叹息。

     “我饿了。

    ”她突然起身,勾起他的衬衫往香肩上一套,跳下床去找东西吃了。

     唐健哑然,随即失笑。

     这不是他预期会听见的反应,但又很“惟惟”。

    她心情一乱,就爱煮食。

     说了大半天话,也真的饿了。

    窗外早已明月高悬,隐约的车流声从窗外飘了上来。

    整天他们一直腻在床上,辗转温存,屋子里没有开灯,她走到小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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