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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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志强娘说,玉凤呢,玉凤为啥没来。

    薛金花说,上班,走不开。

    志强娘说,应该结婚了。

    薛金花说,结了,大女婿不务正业,倒买倒卖,小囡也在上初中。

    志强娘说,四尼呢。

    薛金花一怔。

    志强忙说,姆妈脑子,有点糊涂。

    薛金花生泪说,阿姐啊,四尼十四岁生癌,老早转世投胎去了,我命苦啊,就一个儿子,还没留住。

    志强娘也擦眼泪说,侪是苦命人。

    玉宝沉默,志强看看手表说,二伯伯在餐厅宴请,我们下去吧。

    薛金花说,还有啥人。

    志强说,大伯伯一家也来了。

    薛金花冷笑说,今朝热闹了。

     几个人走出房间,来到餐厅,餐厅人寥寥,玉宝看到二伯,个子不高,黑面皮,鼻子高挺,精神足。

    也看到大伯,紧挨二伯坐,有说有笑,高谈阔论,大伯母和四个堂哥堂姐侪来了。

     志强介绍说,这是我小娘、三妹妹。

    二伯点头,微笑说,坐吧。

    待坐定,叫服务员上菜。

     薛金花搭讪说,二哥住在台湾哪里。

    二伯说,高雄。

    玉宝倒了两杯果汁。

    薛金花说,二嫂是哪里人,这趟没跟来。

    二伯说,那二嫂是台湾本地人,我烦伊跟来,管头管脚,不自由。

    众人笑了。

     大伯笑说,好事体啊,说明那感情深厚。

    二伯说,我欢喜独来独往。

    薛金花说,二哥有几个子女。

    二伯说,两个儿子,大儿子在美国生活,小儿子读博士。

    大伯说,问嘎细节做啥,查户口啊。

    薛金花说,说明我关心二哥,我越关心,就越问的多。

    我为啥不问侬哩,因为不值得我问,不配我关心。

    大伯说,奇怪吧,我要侬薛金花关心。

    二伯笑说,侪是一家人,随便问。

     菜全部上齐,浓油赤酱,上海本邦味道。

    二伯举酒杯,朝志强娘和薛金花说,三弟去世的早,两位弟妹,拉扯小囡长大,可想而知的艰难,我敬那一杯。

    志强说,姆妈身体不好,这杯酒我吃了。

    薛金花和玉宝各自吃酒。

     二伯说,我要批评阿哥,这些年数,不该对三弟家眷不管不问。

    大伯说,志强娘带小囡、往北京生活,我鞭长莫及。

    二伯说,还有这位弟妹呢。

    薛金花摆手说,不要落井下石,我就谢天谢地。

    大伯母嘀咕说,这讲的是人话吧。

    薛金花说,我见人讲人话。

    见到那两只老鬼,就讲的是鬼话。

     大伯说,懒得多废话,我只认志强娘是我弟妹,侬薛金花,堂子女人,和三弟纯属轧姘头。

    薛金花说,今朝当着二哥面,我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旧社会过来的女人,命如草芥,身不由己,被卖进长三堂子,这是我的大不幸。

    好在新中国成立,给了我重生的机会,让我可以脱离苦海,开始新生活,我何错之有。

     二伯说,阿哥不对,老早的事体,早过去了,又何必揭人伤疤。

    薛金花翻手提袋,取出张纸,递到二伯面前说,这是我的结婚证。

    上面写的清清爽爽,盖大红图章,我和那三弟,是堂堂正正的夫妻,有国家法律承认。

    请二哥过目,看我是不是姘头。

    玉宝等人,侪被薛金花这通操作震撼住。

     大伯说,好个薛金花,有备而来。

    二伯只好拿起,看看说,确实没错。

    薛金花说,大阿哥,必须向我赔礼道歉。

    二伯说,彼此各退一步,过去就算了。

    薛金花说,这些年数,大阿哥一直阴阳怪气、言语糟践我,我念及是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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