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如此巧合。
玉宝微笑说,长远不见。
泉英说,是呀,还在华亭路卖服装。
玉宝说,是的。
泉英说,蛮好,我听讲、侪发财了。
玉宝笑说,只能讲吃穿不愁,赚的也是辛苦铜钿。
泉英奇怪说,上趟见面,玉宝肚皮还是平的,此刻比我还大,是我记错了嘛。
玉宝说,我肚皮是偏大。
泉英说,没人陪玉宝来。
玉宝说,有的。
泉英说,人呢。
玉宝说,逸年去寻个朋友,也是这里医生。
泉英说,哦。
玉宝说,乔科长没陪来。
泉英微顿后说,现在不是乔科长了,是乔处长。
玉宝一怔说,恭喜贺喜,升官了,双喜临门。
泉英冷笑没响。
玉宝不便多问。
泉英又说,讲心底话,玉宝恨我吧。
玉宝说,为啥这样讲。
泉英说,如果没有我,秋生和玉宝就是夫妻了。
玉宝摇头说,没有李泉英,还会有王泉英、张泉英。
泉英笑了笑说,我佩服玉宝的头脑清醒,不过坦白讲,秋生的心底、是有玉宝一席之地的,只不过,秋生更爱名利,胜过爱情。
玉宝说,无稽之谈。
护士从门内探出头喊,十五号在嘛,十五号准备。
泉英扬高嗓门说,来了。
抬手整理鬓发说,玉宝要感谢我。
玉宝莫名说,啥。
泉英又不愿讲了,笑说,我们这是最后一趟见面,奇妙的缘份。
玉宝还要问,泉英已经起身走了。
潘逸年坐回来说,是啥人。
玉宝说,不太熟的熟人。
潘逸年没追问。
廿分钟后,轮到玉宝,潘逸年要跟进去,被护士无情拦住说,男士止步。
潘逸年无奈,只说,乖宝不要怕,我在外面。
玉宝说,我有啥怕的。
护士撇嘴说,其实是男人自己怕。
玉宝想想,噗嗤笑了。
玉宝整理好衣裳,再走出来,潘逸年和个白大褂医生,站在门边交谈。
潘逸年搂过玉宝说,没啥吧。
玉宝点头说,嗯。
潘逸年介绍说,这是我老婆林玉宝,这是肖主任。
肖主任打量玉宝,笑说,让我看看医疗单。
玉宝连忙递过去,肖主任说,是双胞胎,没错。
潘逸年说,性别呢。
肖主任说,还小,不一定准,到六个月,再来检查,就稳了。
原来只是自己猜测,此刻被官方证实,玉宝还有些恍惚。
潘逸年说,有啥要注意的。
肖主任把医疗单还给玉宝,叮嘱说,适当运动,不要劳累,保持心情舒畅,吃的方面营养均衡。
潘逸年说,还有呢。
肖主任说,感觉异样,及时来医院就诊。
潘逸年说,还有呢。
肖主任手插进衣袋里,挑眉说,还想听啥。
潘逸年说,讲详细点。
肖主任说,房事可以有、但不要太激烈。
玉宝脸颊发红,潘逸年面不改色说,记住了。
回到家,潘家妈听后,也霞气开心,盛了碗银耳莲子羹,给玉宝吃。
潘逸年则翻报纸,听到开门声,是余琳和娟娟,拎着鼓鼓囊囊袋子。
潘家妈好奇说,买的啥。
余琳说,给娟娟买的书包、文具。
还有两套新衣裳。
拆开袋子拿出来,展开说,好看嘛。
潘家妈说,还可以。
娟娟找到学校了。
余琳说,找到了。
潘家妈说,哪一个学校。
余琳说,卢湾一中心小学。
潘家妈说,不错。
潘逸年说,一中心小学,没关系进不去,谁介绍的。
余琳说,多亏逸武朋友帮忙。
潘逸年说,逸武还有这种神通广大的朋友。
余琳支吾说,是呀。
潘家妈说,我炖了银耳莲子羹,记得吃。
余琳说,哦。
往房间里走,潘家妈则拉娟娟去汰手。
潘逸年放下报纸说,银耳羹好吃吧。
玉宝说,好吃。
潘逸年也盛一碗吃。
转瞬到清明,雨水多,玉宝肚皮愈发鼓挺,难得晴朗一天,弄堂里,玉宝和潘家妈坐在竹椅上,折锡箔纸绽,晒着太阳。
忽然见几辆平板车,拖了沉甸甸的家什过来,张维民走近打招呼。
玉宝笑说,啥辰光住进来。
张维民说,就这几天。
想起啥,从手包里掏出两份卡片,给玉宝和潘家妈,玉宝接过,顿时怔住,是一张结婚喜帖,鲜红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