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棵菜,雪菜发芽豆,糖醋带鱼,猪脚爪黄豆汤,每人一只煎鸡蛋。
潘逸年说,吃的蛮好。
玉宝没吭声。
潘逸年说,不问问我吃了啥。
玉宝说,没事体,我要挂了。
潘逸年说,李太太讲的话,关于雪莉。
玉宝打断说,谁没有过去呢,我不在乎。
潘逸年笑了一下说,是吧。
玉宝说,还有事体么。
潘逸年说,没了。
玉宝说,再会。
潘逸年说,嗯。
玉宝话筒一搁,挂断了。
玉宝一晚没困好,听到闹钟声,起床刷牙揩面,整理好头发,出门下楼,跨上自行车,一路骑行到华亭路,经过早饭摊,买了粢饭团和羌饼。
抵达店铺,玉卿和赵晓苹已在,服装一件件挂出来,旁的商户门紧闭,早晨空气清冷,寥寥几人走着,垂头丧气。
赵晓苹大声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进来看看呀,就像到过英美和香港。
行人被惊着了,加快步伐,像遇到神经病。
玉宝和玉卿,吃着早饭笑。
玉宝说,省省力气吧,等人多了,再吆喝不迟。
赵晓苹坐回矮凳,笑说,我太兴奋。
玉宝说,看得出来,和酱油店里比,完全两个人。
赵晓苹说,羌饼分我一半,喊两嗓子,肚皮倒饿了。
玉卿掰半块递过去。
玉宝倒开水吃,想想说,小囝,姆妈在照顾吧。
玉卿说,是,有辰光,秦阿叔也会帮忙。
赵晓苹说,秦阿叔欢喜那姆妈。
玉宝说,有证据嘛。
赵晓苹说,一种直觉。
玉宝说,直觉往往不准,要有真凭实据。
赵晓苹说,等着,两人若是有情,天长日久,总会露出马脚。
玉卿不语。
玉宝说,晓苹有男朋友了。
赵晓苹自嘲说,我这臭名声,狗也躲着走,更况是男人。
玉宝笑说,闲也闲着,我们做个游戏。
赵晓苹说,是啥。
玉宝说,现在,第一个人从门口走过,假使是女人,不算数,假使是男人,就过去表白,不许食言,三次机会,敢不敢赌。
赵晓苹说,没问题。
玉卿说,碰到歪瓜裂枣,哪能办。
赵晓苹说,我听天由命了。
一个女人慢悠悠走过,稍后,又来一个女人。
赵晓苹忍不住,探头前后看看,远远行走的还是女人。
赵晓苹说,游戏结束。
玉宝还要说,忽然,一辆轿车停到门口,还摁了两记喇叭。
赵晓苹、玉宝和玉卿,侪呆住。
车窗摇下,张维民探出头来,笑说,阿嫂,有啥要帮忙嘛。
玉宝玉卿看向赵晓苹,不禁笑出声。
张维民说,开心啊。
玉宝推了赵晓苹一把,赵晓苹咬牙说,这人比四环素牙还讨厌。
玉宝闷笑说,不管,愿赌服输。
赵晓苹硬起头皮,走近车窗说,张先生,认得我吧。
张维民说,认得。
赵晓苹说,张先生结婚了。
张维民说,没。
赵晓苹说,张先生有女朋友。
张维民说,没。
赵晓苹说,既然如此,张先生娶我吧。
张维民惊骇说,宛平南路六百号,去不去。
赵晓苹说,要有口德。
张维民说,怪我喽。
赵晓苹懒得理,转身走开。
张维民说,莫名其妙。
阿嫂,没事体,我先走了。
一踩油门,逃之夭夭。
玉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