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林天幼当作是随口开的玩笑,没当回事。
直到被按在沙发上才察觉到不对劲,但为时已晚。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怎么做的?也会和女人一样吗?”
被他沉沉的目光凝视着,如同被野狼盯上的猎物,让他汗毛倒竖。
但他似乎只是单纯的疑惑。
“我和女孩子试过,她的嘴唇比你的软,但是我没感觉。
”
夏日流汗的夜晚,萤火中飞舞中,月夜里树叶虫鸣的心动。
黄昏时分的恍惚与燥热;昏黄到含混不清,喑哑到色相浑浊。
在劈里啪啦的篝火里听秦昀给他讲小时候的囧事和趣事;听他讲清明节祭祀叠黄纸和写封字的规矩,听他讲挨揍最多的时候是用鞭炮炸茅坑,还有一次则是他把鱼饲料全倒进鱼缸,把姥爷最喜欢的珍贵的大尾巴斗鱼全撑死了,翻着白肚皮浮在水面上的死鱼让姥爷火冒三丈,罚他跪了五天祠堂。
“老头子凭什么罚我?那些鱼死了,怪他们自己贪心得很。
”
他还记得秦昀说这句话的不屑的神情,张扬又桀骜不驯。
听他讲他过年起床第一句没说吉祥话寒冬腊月里黑脸跪祠堂抄族谱……中秋节做月饼听姥姥弹琴,一曲《春江花月夜》,让不耐烦看字的他唯一能背下来的课文是《琵琶行》。
因为他一句没见过昙花,就被半夜叫起来看他从家里搬来的夜晚快要开放的昙花。
后来秦昀用他姥姥,谢夫人给的方子,把开谢的花和冰糖一起炖煮了。
羹汤下肚清甜稠密,青花瓷碗还带着昙花香气,透着一股禅意。
那时喜欢便以为足够到长久。
房间里没有开灯。
夜色太浓,人在其中徘徊,如痴如醉。
记忆如走马花灯在他眼间排队走过,梦境与现实的边缘,欢声笑语或近或远,但都与他无关。
秦昀再喜欢他,来自世俗的压力总会让他妥协。
现实的差距如同铜墙铁壁,让做过的梦都碎裂。
就像沙漠的浑水,喝厌其中粗粝的沙石,不喝又会被口渴折磨。
他在等。
等黄桃罐头过期,金鱼闭上眼睛,春天的花腐烂……他想变成21克。
但是灵魂在上升,肉体在下沉,他又一次在夜里醒来。
刀刃在手臂上游动如同鲨鱼的背脊。
剖开皮肤的肌理成为濒死的鱼,过度饱和的红色会让人异常清醒。
但家里没有剪刀,刀被秦昀收走了。
视线从手腕移开看向窗外,嘈杂的暴雨与雷声,闪电又一次照亮房间时,他下意识浮起一个笑容。
手腕在这时被握住了,那条突起的痕迹被左手指腹粗糙的琴茧摩挲,秦昀将他的手放到脸的一侧,稍微一侧头发垂落,嘴唇贴近手腕部位,轻柔的触感传开。
“还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