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霍达双剑一劈，镜裂为三，堕于厢房外。
是大于手掌的圆镜子。
背有绮丽纹饰，雀绕花枝，中央有弓形钮，系了红带。
二人矫捷地破门飞身。
迎面几与一女子互撞。
面面相觑，听得侍卫拦阻不及：
&ldquo公主，你不能&mdash&mdash&rdquo
红萼硬闯而至。
她已改穿轻薄透明纱罗，外披水红披风，袒了领子，里面不穿内衣，装束十分随意，似是浴后光景。
一个堕马髻，还有几绺游离的发丝散乱着。
绕成三圈以金银丝编成环套之&ldquo跳脱&rdquo在腕间晃荡。
霍达一怔：
&ldquo原来是红萼公主。
&rdquo
&ldquo我一听他来了，&rdquo红萼骄纵道，&ldquo便赶至观棋。
&rdquo
她大胆地望着石彦生：
&ldquo还想与石将军见个高下。
&rdquo
石彦生不解风情，有点倔拙，视线下望，只见红萼一双赤足。
他道：
&ldquo不巧与霍兄刚平一局。
红萼公主，后会有期吧。
&rdquo
因有要务在身，欲一揖而去。
红萼伸手一拦：
&ldquo还我！&rdquo
&ldquo什么？&rdquo
她拾起破镜，横蛮地：
&ldquo砸了？哦，这是扬州贡镜，看你用什么来赔？&rdquo
石彦生不知所措。
他决计赔不起的。
&ldquo武德五年岁次壬午八月十五日甲子扬州总管府造&rdquo，镜背的铭文是：&ldquo照日花开，临池月满，龙盘丽匣，凤舞新台。
&rdquo真的赔不起。
他即时把佩剑双手呈上，递予红萼。
&ldquo石某身无长物，就赔你这个吧。
&rdquo
红萼瞅着他。
这个沙场壮士，一窍不通，二话不说，用他最贵重的东西赔给她。
她慧黠一笑：
&ldquo哈哈！将军没了剑，还是将军吗？&rdquo
带着暗喜：
&ldquo算了&mdash&mdash&rdquo
石彦生也不多言，抱剑致意。
又向霍达：
&ldquo告辞了。
&rdquo
他转身走了。
她目送背影，直至他整个人也看不见。
露寒霜重，此时方觉脚趾有点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