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屋子,榕叔眼睛一红,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一眼看见院子的两个大箱子,太平拍了拍,笑道:“放下吧,都搬光了,我回来用什么?”
转身抱抱父亲:“爹,我的宝贝窑交给你了,嫌和尚念经太吵了,就去捏捏泥巴,放心,那里隔音做得很好。
”
又用自己的衣袖给榕叔擦干眼泪:“榕叔,别忘了给我寄泡菜酱菜,三天吃不到,我会没命的!”
榕叔失笑,忙把太平的手打开。
太平提溜着鼻子一耸一耸的少安,挥挥手,头也不回的上了车:“我玩儿去了。
”
不正经的样子,让君霐等人看得哭笑不得。
眼看着车队去得没影了,君霐才带着榕叔转回屋去,屋里空荡荡的,心里也空荡荡的,好半天呆呆的坐着,游魂一样。
记得她在襁褓里仿佛还只是昨天的事,摸摸了眉间,还记得那么点的小娃儿,口口声声说什么和尚们一对天眉最好看了,用不着画,画了难看,又想出什么夹子来给他修眉,自此,多少年了,他再没有如寻常公子郎君般剃眉画眉了,就这么一对天眉,日子久了自己也觉得顺眼了,不合礼数什么的也不在意了,对于这个自小就怪异的女儿,他总是说不出的宠爱纵容,十七年呀,眨眼就这么过去了。
午饭端了上来,主仆两个谁也没胃口。
好一会儿,榕叔擦干了眼泪安慰少爷道:“少爷你别太担心了,小姐性子是懒散了点,但聪明着呢,不是能吃亏的主,何况还有钗嬷嬷她们看护着,没事的。
”
君霐轻声一叹,他哪里是怕女儿吃亏了,太平什么性子,谁能比他这个当爹的更明白?他看了十七年尚不过摸着六分,还是女儿对他不设防的情况下,平日里觉得女儿未免太过淡漠,想着女儿入世多点人气儿,又担心世俗情怨真让女儿上心了又伤着她,世间父母的心想必都是这样矛盾的。
不自觉君霐又摸进太平屋子里,愣愣的出神,好一会儿,不经意间瞥见梳妆台前端端正正放着的东西,一愣,然后“哎呀”一声惊叫起来,二龙戏珠的金冠!他让女儿就这么扎着一条麻花辫上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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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里看到闭目打坐的明缘和尚,太平诧异的挑起了眉,了不起的和尚呀~~把她当成修心之物了么?
年轻和尚的跟着一个年轻女子到处乱跑,这样也可以吗?没有人管吗?他师父都干嘛吃的?没头发的家伙果然一个比一个麻烦!
她的清白名声呀~~这个变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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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太平入世,青衣素发,随身,丫头一个,和尚一位,有人笑寒酸,有人骂荒唐,不管怎样,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