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条大街和每一条小巷。

    终于,他走到了“家”门口,在口袋中摸索了半天,才找出开大门的钥匙。

    他醉眼蒙眬地把钥匙向锁孔里插去,锁孔在眼睛前面摇晃,插了半天也插不进去,他发出一阵模糊的低声的诅咒。

     “呀”的一声,大门从里面打开了,阿婆瞪着一对不以为然的眼睛,狠狠地盯着纪远。

     “就知道是你!又喝醉了酒,天下的男人都是一个样!”她愤愤地说,掉头向里面走,又回头加上一大串,“有位小姐来找你,坐在你房间里不肯走,你去看吧!再这样,你休想租我的房子,我下个月就把房子租给别人去!” “好了,好了,阿婆。

    ”纪远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打了个酒嗝,“一位小姐?去告诉她我不在家!” “她不肯走,一定要等!” “去赶她走!”纪远简单地说。

     “你去赶,我没办法!” 纪远跌跌冲冲地走进了房间,房内,桌上的台灯亮着,灯前的藤椅里,正坐着一个少女,手臂放在藤椅的边缘上,头靠在手臂上,已经由于过分疲倦而睡着了。

    纪远甩了甩头,酒意醒了一大半,睁大眼睛,他凝视着那张年轻而姣好的脸庞,在灯光下柔和如梦。

    轻轻地关上房门,他走过去,一件绿色的雨衣躺在榻榻米上,她的头发依然湿润,显然,她是冒雨而来的。

    纪远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轻轻地摇了摇她,低声地喊: “嘉龄!醒一醒,嘉龄!” 嘉龄呻吟了一声,打了个哈欠,突然醒过来了。

    张大眼睛,她受惊地坐正了身子,望着面前的纪远,一时似乎有些恍惚,接着就精神一振,说: “哦,是你!你总算回来了!” “你知道几点了,嘉龄?”纪远温和地说,“你该回家了!” “你回来就赶我走!”嘉龄点点头,注视着纪远,“我不知道时间,你知道时间吗?” “我不需要知道,但是你需要知道!” “你喝了酒!”嘉龄冷冷地说,把书桌上一个堆满烟蒂的烟灰缸推到纪远面前,“你也学会了抽烟!这就更‘纪远化’一些了!纪远,不平凡的纪远,现在更不平凡了!人人都知道你,人人都谈论你,酒家里的纪远,舞厅里的纪远,女人心目里的纪远!” “你来做什么,嘉龄?”纪远打断了她,“你等在我这里就为了教训我,是不是?” “我只要看看所谓的大众情人是什么样子!”嘉龄说,挺了挺肩膀,清醒的眸子里燃着火,“我只要看看你!看看你到底是哪一号的人物!” 纪远把帽子脱下来,丢在书桌上,斜睨着嘉龄,两人对视了一段很长的时间,然后,纪远冷冰冰地说: “好了,你看够了吧!现在,你该可以回去了。

    ” “是的,我可以回去了!”嘉龄说,慢慢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你不必再赶我,我现在就回去!”她弯下腰,拾起地上的雨衣,缓缓地向门口走。

    才走了两步,她又站住了,雨衣从她的手上滑到地下,她回过头来,突然爆发地喊了一声:“纪远!你——”她说不出下面的话来,嘴唇颤抖,喉咙堵塞,泪水迅速地涌进了眼眶,她扑奔向他,用手勾住他的脖子,紧紧地贴住了他。

    纪远本能地环抱住她的腰,但却避开了她的嘴唇。

     嘉龄的头挪后了一些,燃烧着的大眼睛很快地暗淡了,泪水滑下了她的两颊。

     “你到底要什么?纪远?”她喑哑地问,“我还比不上那些舞女和酒女吗?你到底要什么?纪远?假如你要的是那些,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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