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堆食物的地方,拿起菜刀和香肠,又抬头看了看天色,用故作轻快的语调说:“天已经大亮了’太阳都出来了,我猜他们一定马上会回来,一个个饿得像三天没吃饭似的,最好我们把早餐都弄好了,让他们坐下来就可以吃!” “湘怡,”可欣歪着头打量了她一会儿,“你是个标准的贤妻良母型,将来谁娶了你是有福了。

    ” “是么?”湘怡淡淡地笑了起来,“可惜你不是男人!”拿起水桶,她跑开了,到泉水旁边去提水。

     太阳穿出了云层,绚烂而嫣红,谷底的晨雾散开了,清晨的露珠在树叶上闪烁,整个的山从黑夜中苏醒,美得像一幅画。

    连那帐篷、营火、炊烟都失去了真实感,变成了画的一部分。

    早餐已经都做好了,罗列在帐篷前面的空地上。

    火上烧着一壶滚开的水,等着冲牛奶,壶盖在水蒸气的冲击中跳动,从隙缝里冒出一股股白色的热汽。

     “这些人呢?怎么还不回来?”可欣伸长了脖子,不耐地望着那条深入山中的小径。

     “要叫醒嘉龄吗?”湘怡问,“到底她年纪最轻,睡得那么熟,还闹着也要打猎呢,睡成这样子,假若夜里有只老虎来把她衔走了,她恐怕在老虎嘴里还照睡不误呢!”湘怡笑着说,竭力想让可欣安定下来。

     “他们来了!”可欣欢呼了一声,就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向那条小径飞奔着迎了过去。

    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一刹那似的离别,竟使她这样的紧张和神经质。

     从山坡上滑下了一个人,这人是像猿猴一般攀住树枝和葛藤翻越下来的,速度非常之快,顷刻间已经停在可欣的面前了。

    可欣定睛一看,是那三个山地人中间的一个,他的衣袖被荆棘划破了,裤脚也破了,神色紧张而惶恐,站在可欣面前,他喘着气嚷: “纠苏腊达跪!纠棍巴杜斯!” “什么?”可欣愣了愣,望着那紧张得气都喘不过来的山地人,“你说什么?” “纠苏腊达跪!纠棍巴杜斯!” 山地人重复地嚷着,指手画脚地向身后的山林指着,看到可欣茫然不解的样子,他急得跺了跺脚,就用手比成放枪的姿态,嘴里“砰砰’’地喊,又做倒地状,比来比去,可欣仍然迷糊得厉害。

    可是,山地人惊惶的神情立即传染给了她,她尖着喉咙喊: “湘怡!你看他在说些什么?” 湘怡在看到山地人的时候,就已经走过来了,望着那指手画脚的山地人,她喃喃地、猜测地说: “一定他们打到什么大野兽了!” “他们在哪儿?”可欣问山地人。

     “纠棍巴杜斯!”山地人喊,又做倒地状。

     “百分之八十,真打到野猪了!大概太大了,背不回来!”湘怡说。

     “是要我们去帮忙吗?”可欣狐疑地问。

     “或者是。

    ” “我看不对,”可欣嗫嚅着,“他的样子并不像很得意很开心呀,别出了事!” “绝对不会,”湘怡说,但她的语气中却丝毫没有把握,“你太紧张了。

    ” “那么,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可欣焦灼地喊。

     “我们看看去!”湘怡说。

     但是,不用她们再去看了,纪远高大的身形出现在山头上。

    他并不是一个人,他肩膀上还扛着一件什么东西,越过了石块,滑下了山坡,翻过了泉水的小山沟,他连滑带跌地走了下来。

    那厚重的爬山鞋上全是重重的泥土,浑身污泥,脏得像矿坑中爬出来的工人。

    在他身后,其他两个山地人和胡如苇沉默地跟了下来,胡如苇一只手提着只飞鼠,另一只手握着一个丑陋的、淌着血的野羌。

     “嘉文!”可欣喊,脸色倏地变成惨白,用手握住了自己的嘴,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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