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
”
戚斐云伸出手,手臂忽地环住晏双的腰肢。
“肾脏就在这儿。
”
戚斐云冷淡地看着他,语气如写实画中的工笔一般描绘着,“一颗肾脏被剥离,从那一瞬间起,你就不再是个健康的人。
”
“也许你自己查过,也许会有医生告诉你,少一颗肾不要紧,你还有另一颗肾,肾的代偿功能很强,只需要一颗肾你依旧能像从前那样活着。
”
“事实却是你无法再像从前那样有力、活跃,你会很容易感到疲惫,不得不忌口,不能随便服药,定期要去检查,提心吊胆地害怕剩下的那颗肾脏会不会不堪重负地罢工,那个时候你的身体就已经退无可退,只有……”
戚斐云没再说下去。
他知道自己的语气已经有些咄咄逼人了。
然而他视线中的人依旧是一脸平静。
“我知道,”晏双柔声道,双手搭在戚斐云的手臂上,“戚老师,我都知道。
”
戚斐云注视着他,良久,他才继续说了下去,“……但你还是要那么做。
”
“是的。
”
早该猜到的。
他决定的事情什么时候回过头?
关于怎样将人开膛破肚,戚斐云一直都是专家。
他并不为此自得,也从不觉得自己高尚。
他并没有抱着拯救谁的目的去挥舞手术刀,也没有任何崇高的理想与信仰。
他只是单纯地享受那种合法地切开人体的快感。
那是邪恶的。
他无视了那种邪恶,心安理得地度过了一天又一天,心中蔑视着上帝与那些愚蠢的信仰,放任那些邪恶不断地膨胀。
上帝一直在注视着他,等待一个机会惩罚他。
他等到了。
戚云站得笔直,手臂微一用力,将晏双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胸膛。
他嗓音低沉,闭着眼睛,嘴唇略微有些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