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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若晨星。

     紫薇捧了一杯茶,奉上。

     “这是西湖的碧螺春,听说皇上南巡时,最爱喝碧螺春,奴婢见漱芳斋有这种茶叶,就给皇上留下了!您试试看,奴婢已经细细地挑选过了,只留了叶心的一片,是最嫩的!” 乾隆意外,深深看紫薇,接过茶,见碧绿清香,心中喜悦,啜了一口。

     “好茶!”他盯着紫薇,“刚刚那首歌,你愿意再唱一遍给朕听吗?” “遵旨!” 紫薇屈了屈膝,就走到桌前,缓缓坐下,拨了拨弦,就扣弦而歌。

     乾隆专注地听着,专注地凝视紫薇。

    这样的歌声,这样的人!依稀仿佛,以前曾经有过相似的画面,这个情景,是多么熟悉,多么亲切啊! 紫薇唱完,对乾隆行礼: “奴婢献丑了!” 乾隆目不转睛地看紫薇,柔声地问: “谁教你的琴?谁教你的歌?” “是我娘……”紫薇警觉到用字不妥,更正道,“是奴婢的娘,教奴婢的!” 乾隆叹口气: “怪不得小燕子总是‘我’来‘我’去,这个‘奴婢’这样,‘奴婢’那样,确实别扭,现在没外人,问你什么,直接回答吧,不用拘礼了!” “是!皇上!” “你娘现在在哪儿?怎么会把你送进宫来当差呢?” “回皇上,我娘已经去世了!”紫薇黯然地说。

     “哦!那歌词,是谁写的?” “是我娘写的!” “你娘,是个能诗能文的女子啊!只是,这歌词也太苍凉了!”乾隆感慨地说。

     紫薇见乾隆对自己轻言细语,殷殷垂询,心里已经被幸福涨满了。

    此时,情不自禁,就暗暗地吸了口气,鼓起勇气说: “我娘,是因为思念我爹,为我爹而写的!” “哦?你爹怎么了?”乾隆怔了怔。

     小燕子在旁边,听得心都跳了。

    她的爹啊……见了她都不认识啊! 金琐站在一边,眼眶都湿了。

    她的爹啊……近在眼前啊! “我爹……”紫薇看小燕子,看金琐,看乾隆,眼中涌上了泪雾,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依然带着颤音,“我爹,在很久很久以前,为了前程,就离开了我娘,一去没消息了!” 乾隆怔忡不已,看着紫薇,不禁怜惜。

     “原来,你也是个身世堪怜的孩子!你爹有你娘这样盼着,也是一种福气!后来呢?他回去没有?” 紫薇低声说: “没有。

    我娘一直到去世,都没有等到我爹!” 乾隆扼腕大叹: “可惜啊可惜!所以,古人有诗说,‘忽见陌头杨柳色,悔教夫婿觅封侯’!年少夫妻,最禁不起离别!当初,如果不轻言离别,就没有一生的等待了!” 紫薇看着乾隆,情绪复杂,思潮起伏: “皇上分析得极是!不过,在当时,离别也是一件无可奈何的事,毕竟,谁都没有料到,一别就是一生啊!不过,我娘临终,对我说过几句话,让我印象深刻……”说着,有些犹豫起来,“皇上大概没有兴趣听这个!” “不!朕很有兴趣!说吧!” 紫薇凝视乾隆,几乎是一字一泪了: “我娘说,等了一辈子,恨了一辈子,想了一辈子,怨了一辈子……可是,仍然感激上苍,让她有这个‘可等、可恨、可想、可怨’的人!否则,生命会像一口枯井,了无生趣!” 乾隆撼动了。

    对这样的女人,心向往之。

     “多么深刻的感情,才能说出这样一篇话!你娘这种无悔的深情,连朕都深深感动了!你爹,辜负了一个好女子!” 小燕子眼珠一直骨碌碌地转着,时而看乾隆,时而看紫薇,此时,再也按捺不住,激动地喊了出来: “皇阿玛!你认为这样的女人是不是太傻了?值得同情吗?我听了就生气,等了一辈子,还感谢上苍,那么,受苦就是活该!女人也太可怜,太没出息了,一天到晚就是等等等!对自己的幸福,都不会争取!” 乾隆对小燕子深深地看了一眼: “朕明白,你也想到你的娘了,是不是?你和紫薇,虽然现在境况不同,当初的遭遇,倒是蛮像的!” 小燕子一呆,紫薇也一呆。

    两个人都震动着。

     乾隆深思地看看窗外,有些怆恻起来: “身为男子,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男人通常志在四方,心怀远大,受不了拘束。

    所以,留情容易,守情难!动心容易,痴心难!在江山与美人的选择中,永远有矛盾。

    男人的心太大,要的东西大多,往往会在最后一刻,放弃了身边的幸福。

    这个,你们就不懂了!朕说得太远了!”调回眼光,愧疚地看小燕子,怜惜地看紫薇,“好久以来,朕没有跟人这样‘谈话’了!能和你们两个,谈到一些内心的问题,实在不容易!”注视紫薇,“紫薇,你这样的才气,当个宫女,未免太委屈你了!” 小燕子冲口而出: “皇阿玛!你也收她当个‘义女’吧!” 乾隆瞪了小燕子一眼。

     “你以为收个义女是很简单的事,是不是?说话总是不经过大脑!” 紫薇吓了一跳,生怕小燕子操之过急,破坏了这种难能可贵的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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