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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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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我说什么?”珮青静静地问。

    “我从来没有说话的余地呀!” “听你这口气!”伯南怒气冲天,“什么叫没有余地?我不许你说话了么?我拿纸条封住你的嘴了么?” 珮青抬起眼睛来,一抹泪影浮在眼珠上。

     “伯南,”她幽幽地说,“你在哪儿喝了酒,回家来发我的脾气?我实在不妨碍你什么的,何苦一定要找我麻烦呢?”她的心在流泪了,那个人在巷口等着她,他会一直等下去的,因为他不敢到她家里来,也没有权利来。

    而她,婚姻的绳子把她捆在这儿,幽囚在这儿,受着慢性的折磨,等待着有一天干枯而死。

    “我从不找你麻烦的,不是吗?伯南?我从没有为莉莉、小兰、黛黛那些人跟你生气,我从没有拿你衣服上的口红印来责问你,也不过问你的终宵不回家,是不是?只求你让我安静吧,伯南。

    ” “哦?”伯南翻了翻眼睛,“原来你在侦察我呀!原来你像个奸细一般地窥探着我!是的!我和莉莉她们玩,因为她们身上有热气!不像你是一块冰!一块北极的寒冰,冻了几千几万年的冰!永远不可能解冻的冰!和你在一起使我感到自己变成一块冻肉!” 珮青的嘴唇颤抖,半天才嗫嗫嚅嚅地说出一句话来: “你——不一定要和我在一起么。

    ” “你是什么意思?”伯南眯起了眼睛,“你要我在家里养活一个像你这样的废物!我娶太太到底为了什么?既不能帮助我的事业,又不能给我丝毫温存,你甚至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我娶你到底有什么用处?你说!你自己说!” “如果——如果——”珮青含了满眶的眼泪说,“你这样不满意我,我们还是分开吧!” “你说什么?”伯南大为惊异,不信任地瞪着珮青,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你的意思是说要离婚?” “你希望这样的,是么?”珮青拭去了泪,注视着他,“你不过要逼我先行开口而已。

    ” 离婚?事实上,伯南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是,现在,这却像闪电一般地提醒了他。

    是的,要这样的妻子有什么用?感情早已谈不上了,若干年来,她只是一个累赘,一个包袱。

    对他的事业,她也丝毫帮不上忙,何况,医生说过她不能生育,这是一个百无是处的女人!对了,离婚,为什么以前想不到呢?只是,她那么方便就会同意离婚吗?他斜睨着她: “嗨,”他说,“你有一个很好的提议,我们不妨都想想看!你要多少钱?” “钱?”珮青愕然片刻,然后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要和她离婚了。

    眼泪滚下了她的面颊。

    五年夫妻,他没有了解过她的一根纤维,而现在,他还要来侮辱她,伤害她。

    他以为她嫁给他是为了他有钱么?她抽噎着回过头去,轻声地说:“我不要钱。

    ” “唔,”他完全误会了她的意思,“我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手的,好吧,让我想一想,不过,放聪明一点,离婚是你提议的,你休想我会给你多少钱。

    反正,你还年轻,你还可以再嫁!天下没有年轻女人会饿肚子的!” 珮青凝视着他,微微地张开了嘴,不信任他会说出这篇话来。

    接着,那受伤的自尊和感情就尖锐地刺痛了她,用手蒙住了嘴,她陡地哭了出来。

    转过身子,她奔向了卧室,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用手蒙住脸,痛苦地、无声地啜泣了起来。

     这儿,伯南有种模糊的怜悯的感觉,他把珮青的流泪解释作合不得他,为此,他又有一种薄薄的、男性的胜利感。

    在他的心目里,珮青是那样一个弱者,一种附生的植物,离开他是根本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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