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进来。
我跳了起来,咖啡溅到我的衬衫上——或乔尔的衬衫上,或加文的。
不管是谁的鬼衬衫,现在上面都沾满了咖啡。
“威尔,和我走走吧。
”布雷德肖医生偏了偏脑袋,朝门口示意了一下。
“凯尔,在这儿等着,我马上回来。
”我把咖啡放在桌上。
我们一直走到走廊尽头他才开口。
我不得不倚着墙壁靠着……我觉得自己快要瘫了。
“她挨过了手术,但是我们还不清楚。
她流了很多血,有些肿胀症状。
我尽全力做完手术,没把她的头盖骨挪掉一块……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等待。
”
我的心在胸口怦怦跳。
许多问题在我的舌尖上翻滚,要集中注意力很难。
“我们在等什么?如果她这么多困难都挺过来了,还有什么危险呢?”
他靠在我旁边的墙上。
我们都盯着自己的脚看,好像他在避免看我的眼睛。
他一定讨厌他工作的这一方面,我也为他感到讨厌。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看他的原因——我觉得这能帮助我们减压。
“大脑是人体中最精细的器官。
不幸的是,如果不进行精密检查,我们无法确定病人的伤势。
这种手术更像是一种等待的游戏,所以我们当下可以做的就是让她处在麻醉的状态下。
希望到了明天早上,我们能得到更多信息,知道我们要对付的是什么病症。
”
“我能看看她吗?”
他叹了一口气。
“还不能。
整晚她都将处于恢复过程中。
他们一把她转移到加护病房,我就来通知你。
”他站直身子,把双手放进他白大褂的口袋里,“你还有问题要问吗,威尔?”
我盯着他的眼睛看。
“很多。
”我答道。
他觉得我这是有意夸张,于是走开了。
我回到等候室时,加文依旧和凯尔坐在那里。
凯尔跳了起来,朝我冲了过来。
“她没事吧?”
“她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我说,“但是要等到明天他们才能知道情况。
”
“知道什么?”凯尔问。
我坐了下来,示意凯尔坐到我身边。
我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该怎么说好。
我想以他能够理解的方式解释给他听。
“凯尔,她撞到头的时候伤到了大脑。
我们要等到她进行CT扫描之后,才能知道大脑是否受了伤,以及伤势到底有多重。
”
加文说:“我去告诉埃迪后,她已经歇斯底里了。
”他随即出了房间。
我希望和医生谈过之后肩膀上的重量会卸下,但是感觉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得到回复之后的感觉更糟糕。
我感觉糟糕了许多,我只想见见她。
“威尔。
”凯尔叫我。
“嗯。
”我答道。
我太疲倦了,都没法看着他。
甚至连眼睛都睁不开。
“我怎么办呢?如果……她不能再照顾我了,我该去哪儿?”
我设法张开眼睛看着他。
我俩的眼神一接触,他就哭了起来。
我张开双臂抱住他,让他把头靠在我胸口。
“你哪儿也不会去,凯尔。
我们会在一起的。
你和我。
”我身子后撤,看着他的眼睛说,“我说真的。
不论发生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