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特律搬过来的。
妈妈说,我们得赶在底特律抛弃我们之前搬出底特律&hellip&hellip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
我十一岁了。
从2011年11月11日起,我就十一岁了。
那是个盛大的日子,你知道的。
敢说自己在2011年11月11日变成十一岁的人不多。
我是在11号那天下午三点出生的,这让我有一点点失望。
如果我是出生在11点11分的话,铁定会上新闻什么的。
那我就会把这点记下来,某天用在我的应聘写真集里。
我长大后要当演员。
&rdquo
埃迪和我们其他人都目瞪口呆地望着绮尔斯腾,没有反应。
绮尔斯腾无视我们,转向蕾克又问了一遍:&ldquo你学什么专业的,莱肯?&rdquo
蕾克把汉堡包放在盘子上,清了清喉咙。
我知道她有多讨厌这个问题。
她努力自信地回答这个问题:&ldquo我还没有决定。
&rdquo
绮尔斯腾同情地看着她。
&ldquo我明白了。
就像成语说的,悬而未决。
我最年长的哥哥在大学里读了三年大二,他现在修的学分足够修满五个专业的了。
我想他之所以还没有决定,是因为他宁愿每天睡到中午,在班上待三个小时,每天晚上出去玩,也不愿毕业去找一份真正的工作。
可我妈妈说是我想偏了&mdash&mdash她说那是因为他正在审视自己所有的兴趣爱好,以期&lsquo发现他的全部潜能&rsquo。
如果你问我,我会说那是屁话。
&rdquo
我忍不住发笑,刚喝下去的那口东西涌了上来。
我不停咳嗽。
&ldquo你刚说了&lsquo屁话&rsquo!&rdquo凯尔说。
&ldquo凯尔,不许说&lsquo屁话&rsquo!&rdquo蕾克警告。
&ldquo但是是她先说&lsquo屁话&rsquo的。
&rdquo考尔德为凯尔帮腔。
&ldquo考尔德,不许说&lsquo屁话&rsquo!&rdquo我吼道。
&ldquo对不起,&rdquo绮尔斯腾对蕾克和我说,&ldquo我妈说,美国联邦通信委员是发明脏字的罪魁祸首,他们这么做无非是为了取得媒体轰动效应。
她说如果每个人都尽情使用它们,它们就不会再被视为脏字,那也就没有人会被它们冒犯了。
&rdquo
真的很难跟上这个孩子的思路!
&ldquo你妈妈鼓励你说脏话?&rdquo加文不可思议地问。
绮尔斯腾点头。
&ldquo我不是那么看的。
我更倾向于认为,她是在鼓励我们通过过度使用某些词语的方式,来削弱一项有缺陷的体制。
反正那些词被创造出来就是为了起破坏作用,而实际上,它们像任何其他词语一样,不过是混搭在一起的字母而已。
是的,不过如此,它们不过是混合在一起的字母。
我就拿&lsquo蝴蝶&rsquo这个词来打个比方吧。
如果某天有人决定把&lsquo蝴蝶&rsquo当成脏词呢?那人们最终会把&lsquo蝴蝶&rsquo这个词当作侮辱性的字眼儿使用,以强调负面效果。
而实际上,这个词本身没有罪,是人们赋予这些词语负面联系,使得它们成了脏词。
所以,如果我们全都决定一直说&lsquo蝴蝶&rsquo这个词,人们就会变得不在乎。
轰动效应就会减弱,它就会再次变成一个普通词语。
和其他每一个所谓的脏词都一样。
如果我们都开始不停地使用它们,它们就不会再是脏词。
反正我妈妈就是这么说的。
&rdquo她微笑着拿起一根薯条,在番茄酱里蘸了蘸。
绮尔斯腾来访的时候我一直纳闷,她是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我还没有见过她妈妈,但从我收集的信息看,她绝非普通人。
绮尔斯腾明显比大部分同龄人要聪明得多,尽管她聪明得有些怪异。
听她讲话,你会觉得凯尔和考尔德真是太正常了。
&ldquo绮尔斯腾?&rdquo埃迪说,&ldquo做我新的最好的朋友怎么样?&rdquo
蕾克抓起盘子里的一根薯条朝埃迪扔去,正中她的脸。
&ldquo放屁。
&rdquo蕾克说。
&ldquo哦,你一边&lsquo蝴蝶&rsquo去吧。
&rdquo埃迪说。
她回了蕾克一根薯条。
我中途截住那根薯条,希望不会像上周那样酿成又一场食物大战。
我到现在还能找到花椰菜。
&ldquo停,&rdquo我说着,把那根薯条放在餐桌上,&ldquo如果你们俩再在我房子里搞出一场食物大战来,我会踢烂你们俩的屁股!&rdquo
蕾克能看出我是认真的。
她在餐桌下捏了捏我的腿,换了个话题。
&ldquo现在是倒霉和甜蜜时刻。
&rdquo她说。
&ldquo倒霉和甜蜜时刻?&rdquo绮尔斯腾困惑地问。
凯尔解答了她的疑问。
&ldquo就是你要说说这一天你遭遇了什么倒霉事和好事的时间。
好的和坏的,高兴的和不高兴的。
我们每天吃晚饭的时候都讲这个。
&rdquo
绮尔斯腾点点头,像是明白了。
&ldquo我先来,&rdquo埃迪说,&ldquo我今天最倒霉的是报名。
我只能选周一、周三和周五的课。
周二和周四的都满了。
&rdquo
人人都想上周二和周四的课。
这两天的课要长些,但这是一项公平交易,上这两天的课就只需要一周去两次学校,而不是三次。
&ldquo我开心的事是遇见了绮尔斯腾,我新的最好的朋友。
&rdquo埃迪边说边瞪着蕾克。
蕾克抓起另一根薯条朝埃迪扔去,埃迪头一低,薯条从她头上飞了过去。
我随即端起蕾克的盘子,飞快地放到我的另一边,让她够不着。
蕾克耸耸肩,笑着看我。
&ldquo抱歉。
&rdquo她从我盘子里抓起一根薯条,放进嘴里。
&ldquo轮到你了,库珀先生。
&rdquo埃迪说。
她有时还会叫我库珀先生,通常是她想表示我很无聊的时候。
&ldquo我今天的倒霉事显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