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名分,结果呢,他做到了没有?他是莫家长子,他都做不到,你凭什么?”
一句话将莫云泽打入地狱,他好半天没有回过神。
沈端端无疑已经捏到了他的痛处,愈发的不急不缓了,她慢条斯理地坐到沙发上,坐姿优雅地斜靠在沙发上,恢复了惯有的端庄,“你三叔要我带话给你,如果你敢做出败坏莫家门风的事,你就别怪他会动四月……”
莫云泽倒抽一口凉气。
“你三叔的底子你是知道的,惹恼了他,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这是好心好意地提醒你,咱俩什么事都好商量,到了你三叔那里就没这么好说话了,云泽,我一直是向着你的……”
“……”
莫云泽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方才还火花四溅的眼眸,瞬间只剩了一点余烬。
他像个战败的伤兵,佝偻着背,脚步沉重地上了楼。
整夜,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没有出来。
第二天早上,用早餐的时候,他坐在沈端端的对面,表情看似平静,但语气决绝,“我准备搬出去了,如果我注定要死在莫家,我不想死在这里。
这座坟墓你们爱住就住,与我没有关系。
你也可以把我的话带给三叔,如果他敢动四月一根毫毛,我就从仰擎大厦的顶层跳下去,一分钟、一秒钟都不会迟疑,我是死过的人,我什么都不怕。
”
沈端端抬起头看着他。
“你慢用,我先走了。
”莫云泽说着就起身,头也不回地走出了餐厅。
沈端端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叹口气,放下手里的刀叉,问旁边站着服侍的芸妈:“芸妈,你说这里……我是说梅苑,还要死多少人?”
数天后的一个晚上,莫云泽再次将四月约到梅苑后山。
春天的晚上,没有月亮,风吹过花枝轻轻摇曳,空气中弥漫着梨花的寒香,四月静静地伫立在梨树下,一脸迷茫,“哥哥,这么晚你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嗯,我必须见你,一刻都等不得了。
”莫云泽迎风站在夜色里,目光中有不可抑制的灼热与执狂,“四月,你已经毕业,我希望你嫁给我,我们在一起生活。
”
四月吓得直哆嗦,木愣愣地看着他,“你,你疯了!”
“我没有疯,至少目前没有。
”莫云泽洞悉她心里的想法,丝毫玩笑的意味也没有,“你别怕,听我把话说完,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在想我们是堂兄妹怎么能结婚。
不,四月,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因为我是莫家的养子,我身上流着的不是莫家的血。
”
四月瞪大眼睛,呼吸窘迫,结结巴巴地说:“怎,怎么会?我没听说过伯伯有过养子,云河哥哥才是我爸的养子……”
“四月,我是谁的养子现在三两句话没法跟你说清,以后我再慢慢跟你讲。
我现在唯一可以肯定地告诉你的是,我们确实不是堂兄妹。
我进莫家的时候你还没有出生,可能佩兰阿姨都还没有认识我二伯。
”
莫云泽似乎是屏息静气一样地小心翼翼,尽可能地让自己吐词清晰。
他知道,如果不反抗,不全力按捺,事态一定会超出他的控制,滑向未知的可怕深渊。
他不能眼睁睁地坠下去,所以只能竭尽全力去阻止。
四月当即表示质疑,“那云河哥哥……他,他是谁的孩子?”
“是我二伯的儿子。
”
“是养子还是亲生的儿子?”
“……”莫云泽沉默了。
四周静得令人发慌,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梨花香,夜色已深,兴许是城市的灯光过于璀璨,衬得天上的星光亦是黯淡的,并不闪耀的星辉下,只看到山脚下梅苑的屋顶,漆黑得、沉寂得仿如千年古刹。
远处倒是有星星点点的灯光,不闻半点人语,仿佛隔绝了尘世。
两人长久地对视着,凝神屏息间,似乎还能听到花落的声音。
“四月……”莫云泽思忖着该怎么回答,背着手,目光哀凉地看着她,“你还在想着云河哥哥吗?你很喜欢他是吧?”
四月慌忙摇头,“没,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在你们三兄弟里,我只跟云河哥哥打过交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我还只有八岁呢,就在这山上遇见的,他当时在画画,他还给了我糖吃……”
莫云泽看着她,忽然说:“可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百日。
我跟云河都很喜欢你,经常去你读书的学校门口偷偷看你,没想到……”他自顾笑了起来,摇摇头,“你记得的只有云河,我好失望哦。
”
“我此前又没有见过你,怎么会记得你。
”
“也是,我们此前确实没有面对面地遇见过,所以你对我没印象,这个可以理解,但是请你务必相信,我跟你没有血缘关系,我们这个家很复杂,埋藏着很多的秘密,即便当年那一场大火将这里烧得精光,但秘密始终是存在的。
而最大的秘密就是,我并不是我父亲的亲骨肉,我跟云河一样也是莫家收养的,详细的情况我以后再跟你讲,请你务必相信我说的话,而这件事除了我,莫家知道的人不会超过三个,我是指活着的。
”
四月吃力地透着气,眼前一阵阵发着黑,“不,不可能……”
“是真的,我父亲跟我母亲结婚多年都没有生育,但我母亲又特别想要个孩子,就从老家无锡抱养了一个,我就是那个抱养的孩子。
老实说我不太清楚上一辈的事情,我只知道关于我的身世当年在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