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
”费雨桥看上去心情不错,笑起来的样子很无害,指了指院子,“我就住里面。
”
四月有好一会儿没反应过来。
“走,别站这儿淋雨,进去吧,傻丫头!”这时候镂花的铁门已经打开,费雨桥说着就拉起四月往里走。
四月弱弱地挣脱他,“我,我还有事呢。
”
“都到门口了不进去,不显得我怠慢了你?今天是周末,你又没课,急什么,进去喝杯热茶吧。
”费雨桥颇自然地捏了捏四月的手,“冰冷的。
”
费雨桥换了衣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四月正站在客厅的落地窗边看着院子里的那棵菩提树发呆。
“看什么呢,这么入迷。
”费雨桥端了杯热茶给她,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哦,那棵树啊,我正想找人砍了呢……”
四月惊得差点将茶杯掉地上,“为,为什么?”
“我找人看了下风水,风水师说这宅子就那棵树不对劲,说是阴气太重,砍了比较好,以免挡了财路。
”费雨桥这么说着的时候,丝毫没有注意到四月眼底的惊惧,自顾说,“我倒不是迷信,是觉得那树挡了阳光,砍了会有更多阳光照进客厅,你觉得呢?”
“我,没觉得挡了阳光啊,我觉得那树很好看……”四月竭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尽管此刻她紧张得手中的杯子都在抖。
“好看?”费雨桥皱起眉头重新打量那棵树,“就是一棵树而已,哪里好看了?”
“可是菩提树是很吉利的树种哦,跟佛教有很深的渊源呢,传说释迦牟尼原是古印度的一个王子,他年轻时为摆脱生老病死轮回之苦,解救受苦受难的众生,毅然放弃舒适的王族生活,出家修行。
一直修炼了很多年吧,有一次他在菩提树下静坐了七天七夜,终于获得大彻大悟,终成佛陀。
所以,后来佛教一直都视菩提树为圣树,你没听说过吗?”
费雨桥微微有些发怔,瞅着四月上下打量,不由笑了起来,“四月,你小小年纪怎么知道这么多东西?不过是棵树而已,你就这么引经据典,你很怕我砍了它?”
这个男人太厉害,眼光像钩子,想忽悠他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四月深吸一口气,看着他说:“在我眼里,这不仅仅是棵树,而是某种象征。
”
“此话怎讲?”
“我,我看过一部爱情小说,写得很感人,讲一个女孩子跟她的恋人在菩提树下有个约定,如果谁先去世,谁就将对方的骨灰葬在树下,而去了的人来世一定在那棵树下等,这是他们间的约定。
刚刚在门外看到这棵树,我一下就想起了那个故事……”完全是胡诌的故事。
四月说出来竟是那么的情真意切。
“哦,原来如此。
”费雨桥恍然大悟的样子,笑得更无害了,“你们女孩子真是太感性了,在我看来就是一棵树,你却可以赋予这么多深意。
四月,看来我还非得留着这棵树不可了。
”
“为什么这么说?”
“我想你经常来做客啊。
有了这棵树,你会来的吧?”费雨桥凑近她,盯着她的眼睛。
四月到底太单纯,一听说会留住这棵树,马上喜形于色,“好啊好啊,我会经常过来的,只是会不会打搅到你?”
“哪里啊,我家的大门二十四小时为你敞开。
”费雨桥乐呵呵地笑着,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四月的脸。
心想丫头,你太欲盖弥彰了,这树能让你如此紧张,你会只是路过?”恰在此时,客厅的电话响了,“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费雨桥说着就去接电话,表情再自然不过。
“四月……”
一声轻唤自雨中飘来。
四月一阵心悸,四顾张望,蒙蒙雨雾里花草无言,并未见人。
她陡然就明白过来,她知道是谁在唤她,看着那棵在风雨中摇曳着枝丫的菩提树,眼眶轰的一热,泪水夺眶而出。
而客厅的沙发边,费雨桥早已接完了电话。
他意味深长地望着四月偷偷拭泪的样子,嘴角勾出一抹淡笑。
“现编的故事都这么动人,只有一种可能,你就是那故事里的女主角。
四月,我不会砍了那棵树的,有了那棵树,我还怕你不成为芷园的女主人?”
继而,他又将目光投向那棵菩提树。
“我会让你见证我跟四月的幸福的,我一定可以让她幸福。
她是我命里的人,而你,只不过是她生命里的过客。
你不要怨我。
”
晚上,四零九寝室闹得不像样子。
每次芳菲过来,寝室都会闹得翻天,加上有四月下午从鲜得来买的排骨年糕,大家吃得高兴,闹得也格外欢。
芳菲说她昨天在学校门口找人算了一卦,算卦的说她会很快结婚,她乐坏了,十分憧憬未来的主妇生活。
姚文夕戳了下她的前额说:“你这花痴,毕业了不好好找工作,就先想着嫁人了,一点出息都没有。
”
“我这人就这样啊,我没什么远大志向,女人干好干坏早晚都要嫁人的,既然如此早点嫁有什么不好,免得我辛苦地在外面奔波。
”
噗的一声,姚文夕刚入口的年糕全喷了出来,指着芳菲,“你,你想男人想疯了。
”芳菲一点也不害臊,耸耸肩,“我做梦都想着自己结婚,哎呀呀,如果我真的在今年之内嫁出去了,回头我给校门口那个罗瞎子封个大红包。
”
李梦尧说:“这么早就结婚,你将来不后悔?”
“我就是不想操心嘛,结了婚什么都让老公来安排好了。
”芳菲笑嘻嘻的样子真像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四月正好在阳台上晾完衣服走进来,她放下面盆说:“你们就别指望她能有多大出息了,她就这德行,从小娇生惯养,温室里的花朵,她吃不了外面的苦的。
”
四月再了解芳菲不过,虽然现在从家里搬出来了,口口声声说要独立,可是她从小就被程雪茹当瓷器一样地保护着,没有吃过苦,没有遇见过真正的风浪,她根本就不具备独立生活的能力。
四月因此每个月都会从自己的生活费中省出些钱来,“支援”被程雪茹掐断了经济来源的芳菲,有好吃的总想着给她留点。
从香港回来时,她自己一样东西都没买,给芳菲倒是买了一堆的礼物。
天冷了,会打电话要芳菲多加衣服,每个周末,她都要坐上一两个钟头的巴士去芳菲的学校,帮她洗衣服、晒被子。
就连芳菲例假的日子她都记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