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真正开始交往的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年。
”
莫云泽疲惫地将头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帮我约那个人,我要见他。
”
“是,我马上去安排。
”
一周后,听说四月从香港回来了,莫云泽不顾事情扎堆,抽出时间请四月吃饭。
他驾车来到四月的寝室楼下,很多的女生趴在窗台上看着,四月如果不上车,就只能被展览。
莫云泽其实已经很低调了,开了辆普通牌子的黑色小车,衣着也很随意,身上也没有特别打眼的行头。
可是他大概不知道,学校是严禁外部车辆驶入校区的,多大的来头,一概都会被拦在校门外。
他能把车径直开到女生宿舍楼下,他想低调都没可能。
而且,他虽就那么随意地往车门上一靠,没有耍酷,没有故作深沉,温和淡然得仿佛一缕清风,却足以成为一切光源的中心。
那顿饭吃得很沉默,四月的情绪看上去很低落。
“怎么了,菜不合胃口?”莫云泽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喜欢他点的菜。
其实菜很丰盛,正宗的法式西餐,莫云泽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可以远眺璀璨的外滩夜景,四月看得入了迷,好半天才将神思从窗外收回来,局促地笑了笑,“不是,快毕业了,写论文写到头疼。
”
“哦,四月要毕业了,真是可喜可贺!”莫云泽是那种怎么看都觉着很舒服的男人,和煦温暖,绝没有他这种阶层的人惯有的凌厉和萧冷,尤其是面对四月,目光温柔得仿佛能化成水,他给她斟上红酒,举起杯,“来,我提前祝贺你毕业!
四月也举起杯,一饮而尽,只觉那酒格外的苦涩,苦得她直皱眉。
“喝不惯?这酒应该不错的啊,你脸色也不大好,四月,是不是有不开心的事?”莫云泽看着她,目光甚是关切。
四月低下头,沉默不语。
“四月,不管你姓什么,我始终是你的哥哥,有责任照顾你关心你,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都可以跟我说的。
”莫云泽握住她的手,语气再平和不过,“我知道我们家亏欠你很多,过去的恩怨都已经过去了,请不要拒绝哥哥的关心好吗?”
“跟这没关系,你多心了。
”四月烦乱地摇摇头。
“谈恋爱了吧?”莫云泽嘴角挤出一丝微笑,只是那笑在灯光下透着些许悲凉,“真快,四月已经长大了,都谈恋爱了……那个人,真是很幸运,可以让你为他忧伤为他欢喜,他一定是很疼爱你吧。
”
四月点点头,眼底下泛着青,显然是多日休息不好的缘故,她望向窗外,神色愈发地恍惚起来,“可我已经好几天没联系上他了,不知道为什么,老觉得心里不踏实,回来的时候他送我到机场,我就觉得像是再也见不到他了一样,非常难过,认识他这么久从来没这么难过过,你说他会不会出什么事啊?”
“不会的,恋爱中的人都这样,患得患失,很正常。
”
莫云泽心里泛起阵阵酸楚,他想起了梅苑书房里的那帧画像,那个人如果知道他喜欢的女孩心里惦记着的是别人,他心里一定也很难过吧。
“哥哥,你也有爱着的人吗?”四月冷不丁问了句。
话一出口,她就觉得很唐突,因为感觉上她跟莫云泽还很生疏,这样的问题似乎不应该她来问。
莫云泽却好像并不介意,唇畔的笑意更深了,“我当然爱过……但是现在没有,单身很多年了。
”
“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吧?”
“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么优秀,肯定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啊。
”四月觉得自己有些想当然。
莫云泽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目光是那种她不懂的深邃,他端起酒杯轻轻摇了摇,看着杯中紫红色的酒液兀自出神,好像是跟杯子在说话,“四月,我们之间隔了七年没有见面吧?”
“嗯,好像是。
”四月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问。
“真是难过,七年,我跟你之间隔绝了七年。
所以你不会懂我,这让我很难过,我没办法将这七年里错失的东西一点点补回来,我弥补不了,而你已经长大,我们之间的距离就越来越远了。
”
四月迷迷瞪瞪地看着他,有些听不懂他的话。
而他已仰起脖子,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不免也皱起眉,端详空空的杯子,“怪了,怎么有些苦……”
送四月回学校后,莫云泽驾车返回梅苑。
他一边开车,一边打电话给阿森,“你马上给我联络那个容念琛,我要见他,越快越好。
”
“是,莫总。
”
回到梅苑,一进客厅就看见三叔莫敬添端坐在沙发上,冷着脸看着他,似乎在等他回来。
“三叔。
”莫云泽虽然迟疑了下,但还是恭恭敬敬地打招呼。
“兴致不错啊,盛图都要倒了,一点也不影响你泡妞,果然是年轻好啊,天塌下来也压不着你,是吧?”莫敬添的脸在灯光下,透着可怖的阴冷。
端姐坐在边上,忙打圆场,“年轻人嘛,总有些应酬的,你那时候不也一样。
”在三叔的面前,端姐总是得体得无可挑剔,连起身都那么优雅,一颦一笑极有分寸,“云泽,吃了没有,厨房有粥,要不要芸妈端点过来?”
“不用了,我吃过了。
”莫云泽悻悻地走到沙发边上坐下,他知道,今晚免不了又是一顿训了。
端姐很会看场合,知道这种时候她不宜在旁边,忙借口上楼做瑜伽抽身撤退,经过莫云泽身边时还不忘给他递个眼神,示意他好好跟莫敬添谈。
因为看得出来,莫敬添的心情很糟,整张脸都是黑的。
开场白就充满火药味,莫敬添咄咄逼人地看着莫云泽,“云泽,还记得你对我的承诺吗?盛图现在摇摇欲坠,你很高兴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