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她们说的对,送我礼物的这个人可能真的会去酒会现场,既然如此我有什么不敢穿的,我倒要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不过,我从未参加过此类酒会。
跟容在一起的时候,他也从不带我出席这样的场合,他说我还是学生,不能受污染。
“哇——”
当我穿好衣服从洗手间里出来时,李梦尧和姚文夕的嘴巴张得好半天合不上,戴绯菲很不屑地瞟了我一眼,目光也分明流露出惊诧。
虽然洗手间里有镜子,但我没敢照,我从未穿过这样的衣服,很怕受打击。
姚文夕凑过来,将我从头打量到脚,激动得口不择言了,“乖乖,你这哪是骡子啊,简直,简直是……”她回头冲李梦尧一瞪,“是什么来着?”
李梦尧哈哈大笑,“是仙女啦!”
“对,就是仙女!”姚文夕指着我,像发现新大陆似的,“仙度瑞拉!四月,你什么时候下凡的啊……”
但是我还没步入酒会现场就被在门口的程雪茹拉到了一边,慌得不知所措,“四月,芳菲有没有跟你打电话?”我一愣,“没有啊,怎么了?”
“哎呀!这死丫头,她不知道跑哪去了啦,到现在都没个影……”程雪茹急得团团转,拽住我的胳膊不放,“她到底给你打电话没有啊,她早上起来,说要去做头发,要我们先来饭店,我还交代她快点,可是你看……你看……”
她把腕上的表伸给我看,“酒会马上开始了,费先生也已经到了,她还没来!这可怎么得了,客人都来了,费先生会下不了台的!”
我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都怪你,逼着她这么早订婚,出事了吧!”李老师今天穿了件中山装,算是非常正式的衣服了,可是脸色也很不好看。
程雪茹推他一把,“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跟我说风凉话,如果她不想订婚就跟我说啊,干吗让我们让费先生出丑呢,她以为这是闹着玩的啊,今天她要是真不来,事情传出去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她会嫁人的,但未必是嫁给我。
”费雨桥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们的身后,我们的话他都听到了。
我回头一看,一身黑色正装的费雨桥正对着我微笑呢,目光闪烁不定,非常惊讶,“这是四月吗?我都差点没认出来,你今天真漂亮!”
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落在了我的鞋子上,“唔,这双鞋子很衬你。
不知道是谁说过,美丽的鞋子会把你带到美丽的地方,很意外,居然把你带来了这里。
”
我愣愣地看着他,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程雪茹讪讪的,赔着笑说:“那个,费……费先生啊,再等等可以吗,芳菲应该很快就会来的……”
“每个人降临这世上都有自己的使命。
”费雨桥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似的,长身玉立,气宇轩昂,目光直视着我,“四月,知道你的使命是什么吗?”
我懵懵懂懂地摇头。
他微微一笑,“就是不让我今天出丑。
”说着他转过脸看向恨不得钻地底下的程雪茹,脸上的笑容转瞬即逝,语气冰冷似铁,“李太太,你说怎么办?”
程雪茹还在做着最后挣扎,“再,再等……”
“我的时间不是用来等人的,半个小时后我还要飞纽约签署一笔高达两亿的合同,如果你可以赔得起这笔交易,我就可以继续等,OK?”
费雨桥的脸上看似平静,眉目间又分明透着狠劲。
程雪茹明显有些畏惧费雨桥,吓得连话都不会讲了。
倒是一直沉默的李老师站了出来,“费先生,我们当然赔不起,我们退出总可以吧,这个婚我们不结了,相信这也是芳菲的意思。
很抱歉,耽误您宝贵的时间。
”
费雨桥哦了一声,目光转向不卑不亢的李老师,“退出?那还要问我答不答应,这世上还没有谁敢让我出丑……”
“费先生!”我上前几步,打断他,“事到如今不是说狠话的时候,解决问题才是关键,只要您说有什么办法可以避免今天的尴尬,我们一定照做!钱我们是赔不起,但我们也不是胆小怕事的人,事情是因为我们而起,您只管说怎么办,我们照做就可以了。
”
“痛快!”费雨桥脸上隐含的笑意顿时舒展开来,“还是四月有主见,刚才我已经提醒过你了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使命,你的使命就是不让我出丑。
”
“怎么样呢?”
他朝我伸出手,“给我。
”
“什么?”
“把你的手给我,和我一起进去。
”
我的脑子一时转不过弯,还是不甚明白。
他却已经拉过我的手,很认真地看着我,目光有种异样的坚定神采,声音不高,却格外清晰有力,“四月,跟我进去。
”
当费雨桥牵着我步入辉煌的礼堂时,仿佛人生一扇未卜先知的门被打开,眼前一片浮华的虚空。
一直记得那部电影《泰坦尼克号》中的开头有个场景,老露丝陷入往事的回忆时,镜头中出现一张华丽的镂花门,门缓缓被侍应生推开,一如此刻。
映入眼帘的是水晶大吊灯下铺天盖地的奢华,偌大的厅内布满粉色纱幔和白玫瑰,灯光明亮得刺眼,一片刺目的白光中我看见前方有个鲜花铺就的礼台,台上站着若干乐手,都身着清一色的黑色燕尾服,非常投入地在演奏。
而台下真正是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