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宁也是后来才知道,当初若非沈牵一眼看穿她根骨上佳,适合修行,将来能为悬清宗所用,顶多会给她些银钱,不至让她饿死在雪天里。
她是被一时善心和长远利益考虑带回的小猫小狗中的一只。
她不是特殊的。
尧宁甚至觉得,沈牵一定早忘了自己名字,尽管六岁的她曾很郑重地告诉他:“尧舜禹汤的尧,宁静的宁。
沈哥哥,你一定要记得哦。
”
那么多或惊才绝艳,或尊贵无匹的人都想要沈牵记住他们,一个人的记忆怎么容得下如此繁多人与事。
她曾暗暗幻想过沈牵喊自己的样子,欢喜的、欣赏的、亲密的、讨厌的、不耐烦的……
却独独未曾想过会是这样平静。
不带一丝感情。
“尧宁。
”沈牵又叫了一声,“你跟我出来一下。
”
寮房灯火都熄了,但暗中仍有不止一道目光在注视二人。
是人都有好奇心,倾慕沈牵的人更有。
沈牵这样地位尊崇,清心寡欲,唯爱大道的仙尊,也会与人生出牵绊?
这样淡漠的人也会娶妻?
求而不得的爱慕者心中更是酸楚。
沈牵也会与人颠鸾倒凤吗?
那张清俊的脸也会布满欲望?
持剑的手也会牵着别人?
尧宁跟在沈牵身后。
沈牵手里一点紫色雷电闪烁,姻缘灯眨眼间化作齑粉,从他指间流下。
尧宁默默看着,心神一动,她手中这盏被小心翼翼收入了乾坤囊。
姻缘灯并不牵制神魂,也就是说绝非强制,只是千年以来,从未有一对人接了姻缘灯却未曾结为道侣,毕
竟梵天寺窥见了他们命盘中的牵连,那些人本就是缘牵一线。
姻缘灯更像某种习俗,某种约定。
尧宁抢了褚良袖的缘分。
沈牵想跟她说什么呢?会跟她说什么呢?
沈牵什么也没跟她说。
偏僻的小巷,月光只照亮一半,阴影中传出女子的一声闷哼,若是有人此时提灯而来,定能看到她满面绯红。
沈牵掐住了尧宁的脖子。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