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套,被扶腰抱到厨房,坐在岛台上给土豆削皮。
“君君长什么样子?”
厉卿在淘米的间隙问。
“刚生下来的时候皱巴巴的,头顶有老虎耳朵,睁眼有蓝膜。
”
“哦。
”
过了一会,切菜的厉卿又问。
“她喜欢我吗?”
“当然呀,你是她爸爸,她可黏你了。
有一次发烧了我带她去医院,她吵着要你,我们谁哄都没用。
当时你在国外出差,凌晨三点陪她视频,给她唱摇篮曲,她才肯打针。
”
“淘气鬼。
”厉卿把切好的姜片放进砂锅,“和你一样娇惯。
”
“呀……”
“但是应该很可爱。
”厉卿侧身拿刀,修长手指点过排列整齐的调料瓶,绕进储物柜,“我以前从没想过孩子,但你站在我面前,这件事似乎也不是不可能了。
”
有褚央的地方就是家,褚央想要“完整”,厉卿可以给他“完整”。
小孩是人质也好,筹码也罢,厉卿不在乎,但他不能容忍褚央再离他而去。
褚央有些头晕:“君君……是全世界最好的宝宝。
”
“嗯。
”厉卿行云流水地将一枚药片丢进煮给褚央喝点鱼汤里,“有这么好的妈咪,君君肯定像你。
”
他们坐在火炉边的地毯上,褚央胃口不好,吃东西没精打采,一副虚弱可怜的样子。
厉卿摸他手腕和腿根涂药的绷带,将褚央抱进怀里,耐心哄他喝汤。
“吃不下?”
褚央点头又摇头,靠厉卿的肩昏昏欲睡:“今天和小璇打电话,元旦她要来找我们玩。
徐图和千雾也发消息让我们去香港过年,机票都订好了……困……”
“现在睡了晚上又睡不着。
”
厉卿闻出褚央向导素的细微变化,不声不响地替他换上更厚毛衣。
褚央乖乖地抓着毛衣,让厉卿吻他的乳尖和锁骨,在腹部贴上药膏。
“这是什么?”
“医生说你要注意保暖。
”厉卿一本正经胡诌,“瑞士比宣江更冷,陪我出去散步。
”
褚央对厉卿分享了他在幻境中的全部生活,绝大部分围绕厉卿和褚君展开。
厉卿时不时问褚央一些细节,比如拍全家福的动作,女儿精神体的名字,以及褚央在幻境里过得开不开心。
“……开心。
”褚央突然停下,“厉卿,你呢?”
当我在幻境里醉生梦死的时候,你呢?为我痛苦了多少次?为我辗转了多少次?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向我抱怨诉苦?你是以怎样的心情,等一个也许永远都不会醒来的人呢?
他们已经下山走到湖边,冬夜天黑得快,暮色低冥。
厉卿对褚央伸手,两枚婚戒相碰:“我做了一些错事。
”
褚央释然:“我也犯了好多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