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让我亲他的吗？」
他总是喜怒无常的。
他坐上驾驶座，脸上阴沉，沉默地扣上安全带。
「你亲我。
「我也给你钱。」
他觉得我是拜金女，赖在顾家这么多年，贪图顾家的财产。
我掐着指尖，强忍出声：「我不需要。」
「怎么我爸给你钱了？」他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一脸讽刺，「你赖在我家这么久，不就是贪我爸的钱，想当我后妈吗？」
我和他解释了无数遍，我不贪图钱财，可还是没用。
我干脆扬起笑容，对着他：「对，先叫声妈来听听。」
哦，他又生气了。
我惹的。
2
他惯于将我的伪装撕破，露出丑陋的面容。
「你和你妈一样，天生的贱货样。
「这次你是想勾搭上我，还是勾引我爸呢?」
他把我的下巴抬起，让我清楚地瞧见这副屈辱的模样，汗涔涔的额头，他把我湿漉漉的刘海扒开。
我额头上有块粉嫩的疤痕，随时在提醒我，我是个小三的女儿。
他像是嫌脏，把摸过我的手洗了一遍又一遍。
「你别想着勾搭什么野男人，你一辈子都是顾家的狗。」
他语气冷淡，挤着洗手液，涂满了手心，用力地搓洗，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我没了力气，瘫坐在地上。
我家欠顾家的，总要有个人来偿还，这个被推出来的人是我。
我整理了下表情，出去了。
顾父冲我招手，温声细语，年过半百，看着却是温文尔雅：「阿泽欺负你了?」
我透过落地窗，看见顾劲泽在院子里逗狗，暖烘烘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渡上了一层金光。
看着这么温柔的人，确实是实打实的恶魔。
「没有。」
我收回视线。
缓缓地起声：「叔叔，这么多年打扰了，我想去学校住宿，学校有宿舍挺方便的。
「这些年，您在我和弟弟身上花的钱，我以后会还给您的。」
他沉默了片刻，语气温吞：「你一个人能负担得起你弟弟的医药费吗?」
像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忠告：「你弟弟在医院，每个月花销都不少。」
我手忽地一抖，筷子不小心掉了。
言外之意便是，一旦我搬出去，他就不再承担弟弟的医药费了。
「快叫阿泽来吃饭吧。」
我腿还是软的，想着还要再这里待着，我心里一阵恶寒。
我脑子有点混乱，呆坐在餐桌凳上，眼前忽然多了杯牛奶。
「喝了。
「大半夜别出来吓人。」
顾劲泽放了牛奶就回房间了。
我睡眠质量不好的时候，容易梦游。
3
等有人找上门来，我才察觉到脖子上空落落的，聚会那天丢了根项链。
我礼貌道谢，当时我为了维持基本的大学生活费用找了家奶茶店的兼职。
「你在这儿等我下班，我请你吃饭，可以吗?」
他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也不落座，眼神带着分戏谑瞧着我。
我略有点反感。
「装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