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有点失落。
钟晏慈撩开他的头发,往他脑门上探了一把,果不其然触到一手冷汗。
他对自己下手挺狠的,狠得让鲜有情绪波动的钟晏慈都有些心惊。
他沉默了一会儿,发出很轻的一声笑:“你倒是变了很多,和小时候一点都不一样了。
”
没爹没妈的孩子总是格外容易受欺负。
他们父母走的时候,钟晏慈已经懂事了,柯晏文却还是个小孩儿。
堤丰私立学校的入学条件条条严苛到令人咂舌,但收来的学生素质也没高到哪儿去,闹起来的时候还是会往人最痛的伤处上戳,柯晏文又不是包子,弄个一身伤回来也是常事。
在外面为了面子还能勉强忍下,但在最亲近的人面前,眼泪自然就憋不住了。
尚且年幼的柯晏文一面被药水刺得吱哇乱叫,一面抱着钟晏慈的手臂嗷嗷大哭:“哥你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你要是走了,我就只剩一个人了。
我不要一个人,哥,我好害怕,哥我好疼。
”
钟晏慈当时怎么回答的,他已经没什么印象了,总归不是什么感天动地的许诺,何况地久天长这种最没法保证的问题。
那时的他乍然失去父母,沉重的责任和痛苦让他将自己封闭起来,变得像一棵沉默的树。
只不过事后他还是帮忙料理了一下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崽子,动手倒不至于,就是让他们进去呆了几天。
柯晏文捉住他探过来的手,抿了下唇,小声替自己声辩:“哪有。
”
他就着那只手靠过去,将脸贴近钟晏慈的眼睛,让他看自己眼睫间的湿气,“哥你看,我一直有在哭。
”
这个动作牵扯到了胸口的伤处,让柯晏文发出了一声吃痛的闷喘,脸色白惨惨的。
钟晏慈顿了顿,终究没推开他。
柯晏文察觉到对方的放纵,忍不住笑了起来,轻声说:“不过哥,我真的好开心啊。
”
圆圆的眼睛专注地望向钟晏慈,带着盈盈的泪光,唇角却是上扬的,“哥总是很忙,能跟哥在一间房子里关七天,也是好的。
”
钟晏慈没出声,心口略微恻动了一下。
可惜这种恻动很快在看到第三日的显示屏后烟消云散了。
“任务三:
A.1号闭上眼睛并穿上指定衣物,2号在其腿根上用性器书写指定问题,得到回答即判定任务成功;
B.任意一方在另一方的帮助下,交付左侧下方第一根肋骨。
”
与昨日不同的是,抽屉里出现的是一套女式情趣内衣。
胸衣和内衣的布料加起来不够做成一只手套。
钟晏慈看了眼任务,又看了眼满眼写着愿意为他去死的柯晏文,微不可察地磨了下牙,很想把这小子的春梦变成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