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衣脱了,给我看看。
”
大夏风气保守,此举有伤风化,宁渊眉心深皱,露出不悦之色,“你想做什么?”
“看看嘛。
”云语容瞥了宁渊一眼,半嗔半喜的语气像带着钩子,“要不我亲自去脱?”
燕流听见要脱他的衣服,忽然惊慌,手揪住衣襟,肩背紧缩,整个人微微发抖起来。
宁渊双眼微眯,觉察异样,命令乘风:“你去。
脱了给表小姐好好瞧瞧。
”
乘风两三下将燕流的外袍扒了,只见里面赫然露出一件白麻布孝服。
满院之人无不骇然。
今日是宁渊的大喜之日,府上家奴却穿着丧服,这不是故意触霉头吗?
卓良用征求的目光看向宁渊,见他脸色阴沉,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看着自家公子公子长大的,了解宁渊的性情,且不说家规森严,燕流犯了不敬主上的大忌,光看宁渊对新娘的重视,就知道这场婚宴容不得闪失,燕流这一身孝服是刺在眼睛里的一枚针。
轻则逐出宁府,重则乱棍打死,燕流在劫难逃。
乘风怒喝道:“燕流你存心的是不是,今天是公子的大喜之日,阖府欢庆,你穿成这样恶心谁?来人,立刻把他拖出去打死!”
燕流脸色苍白如纸,泪光点点,看在云语容眼里那叫一个我见犹怜。
“乘风啊,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如此性急。
”云语容走到了燕流的身边,将两个拿绳子捆绑燕流的人拦住了。
“生老病死,五服戴孝,实属人之常情,就是大喜的日子也有哭嫁的风俗,这人恰巧家中有人亡故,披麻戴孝也是出于礼法,不必苛责。
对吗,表哥?”云语容看向宁渊。
在她的印象里,宁渊虽然处事果决,却不曾错怪过任何一个人。
宁渊的神色却没有松动,只是出于表兄妹的情分,向她多解释了一句:“语容,府上容不得有异心的人。
”
“表哥!”云语容拉着他的衣袖晃了晃,“倘若我能帮你找到玉带,你能不能将他交由我审一审,保不齐这里头有冤屈呢。
”
卓良走上前来,“公子,马上就到迎亲吉时,若再找不到玉带,怕会误了大事。
”
宁渊看向云语容,“你如何找到玉带?”
云语容道:“派人再去库房里搜一搜吧,查看放金丝彩绣腰带的匣子布囊下是否另有玄机。
”
宁渊朝乘风使了个眼色,乘风立即带人往库房去了。
“多谢表哥。
”云语容笑了笑,想要看看宁渊是什么神情,他已经转过身往紫藤花棚走去。
“你可以审一审他,若有异心,他仍是一死。
”他说。
云语容加快两步跟了上去,边走边问:“舅舅一向身子康健,为何说病就病了?”
那罪证还在她身上,需要尽快交给宁玄。
雨夜和父亲失散,后来她又绕回事发地,发现了父亲刻在马车上的字,说他已经摆脱了杀手,约她在宁府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