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了,但还是好不了,反而精神越来越差,有时在塌上倚着看梅花时也能睡过去。
一次宗景珩回来看见他睡着了,奴才却不知道关窗,气得又要发怒,最后还是被鹿闻笙拦下来,说道:“是我要开的,怪他们做什么。
”
宗景珩抱紧了他,他的呼吸在发抖,像是着急,又像是恐惧。
“怎么会这样……”他无力地喃喃,“阿笙……”
于是更频繁的请脉,便是鹿闻笙自己开的药方宗景珩也信不过,召了太医院的太医一个个传阅,却都说没有问题。
“没问题?”
宗景珩站在台阶上,脸色阴鸷地俯视着地上跪着的一个个抖得像小鸡崽子的太医。
“朕是养了群废物不成?!阿笙的病迟迟好不了,竟无一人诊得出原因?!”
他怒极,把桌上的东西扫了一地,却并没能发泄什么,只是踉跄后退了几步,跌坐在龙椅上。
“陛下……”章详额头贴地,颤颤巍巍地说,“陛下明鉴,鹿公子自己便是极好的大夫,臣等实在是……”
“朕要一个原因,”宗景珩一字一句,“三天,三天后若给不出病因,朕砍了你们的狗头!”
时候不早,处理完太医后宗景珩又匆匆去往临安殿。
今天天气挺好,鹿闻笙坐在窗边看雪,殿里燃了熏香,清新凝神的香味让宗景珩缓下脚步,走到塌边抱住他。
“阿笙……”
鹿闻笙温和地应他:“陛下。
”
他像是已经习惯了,习惯了他的拥抱,亲吻,做爱,习惯了日复一日住在皇宫里。
他变得沉静,很少主动说话,但若宗景珩开口,他便会回应,可宗景珩却依旧不安,鹿闻笙就像是这漫天的飘雪,落在地上,最终归为沉寂。
三天后,章详跪在地上,一脸心如死灰地说:“陛下,鹿公子、鹿公子,许是……心结难解,郁结于心……”
当然,一切诊不出的病症,最终都会被归结于心理问题。
扣扣﹐群⒎⒈0⒌@⒏﹕⒏】⒌⒐0追﹀更―本〃文
出乎章详意料的,这次皇帝竟未发怒,他只是掠过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
原来下雪也是有声音的,沉闷,遥远,厚重。
鹿闻笙半睡半醒间醒过来,他被宗景珩抱到床上,正给他盖着被子。
“陛下,”鹿闻笙挡住他的手,“我不困。
”
不困,可怎么总要睡呢。
宗景珩没有问,他也不敢问,只是抱紧了他,低头吻了吻他的额角,“饿不饿,先用膳吧?”
“饿了。
”
他说饿,可晚膳却也进得很少。
转眼又到了十五朝会,早晨宗景珩起来上朝,孙盛跪在地上给他整理龙袍。
宗景珩回头看了一眼,鹿闻笙正侧躺着蜷缩在被窝里,睫毛轻轻颤着。
安静片刻,宗景珩走到床边蹲下来。
“阿笙,”他轻声说,“要不要起来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