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迟钝的,感觉不到什么,也意识不到什么,挺好。
反复的心理暗示臆造或是强化了醉酒的感觉。
总算还知道自己家在哪儿,一进屋就把自己连同傅守瑜一起扔到客厅沙发上,累到了极点,一动也不想动。
清晨六点半,天还是黑的,傅守瑜被生物钟叫醒,感觉异样。
稍稍一动,惊醒了身边的人。
床头灯被拧亮,无数种表情在傅守瑜脸上飞驰而过,最后定格成最难看的那一种。
曾钊坐起来,身上不着寸缕。
昨天半夜他醒了一次,被冻醒的,一摸傅守瑜的手冰凉,就把人一起弄回床上了。
洗了澡出来感觉好多了,可一见裹在被子里的那个人脑子就又不清楚了。
依稀记得是亲了又抱了,想做的都做了。
不给自己找理由,情动时分,确实是听到了内心最深处的呐喊,并且不顾一切地顺应了本能。
傅守瑜几乎没有抵抗,他的眼睛一直紧闭着,双手死死攥着床单,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到极点的闷哼。
曾钊不知道他是清醒抑或仍在醉酒状态,管不了那么多,他停不下来,也根本不想停下来。
没什么好后悔的,做都做了,后悔也没用。
他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可他并不急于宣布。
“我们谈谈。
”他需要给自己保留一点主动权,给自己保留一张底牌。
傅守瑜不动也不说话,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这种情况下应该怎么办,愤怒是有一点,毕竟被强迫了,可是说到恨,好像也并不强烈。
反感身体的不适是最强烈的情绪。
这一天总会到来的,他早就知道,起初还会惶惶不可终日,不知不觉连这种感觉也失去了。
麻木并不代表无所谓,他是一个母亲的儿子,一个女儿的父亲,然后是一名教师、一名生命科学工作者,在他这里,自然属性永远排在社会属性之后,他没办法也不允许自己随心所欲的生活。
但曾钊像是一张网,将他牢牢困住,于是读书做实验对于他来说变成一种逃离,只有在专注的做些事情的时候,内心才能保持绝对的宁静祥和。
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看,他终于走到了避无可避的地步。
那么好吧,谈谈。
傅守瑜调整一下呼吸,说:“我昨天说的都是真的,我结过婚,有一个女儿,三岁了。
以前没有条件照顾她,现在工作稳定了,学校也分配了宿舍,所以想接她过来读幼儿园。
”
曾钊勾了一下嘴角,说:“我当然知道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然也不会干出这么出格的事儿,从前也不是没有过冲动的时候,但只要傅守瑜挣扎说“不”,他都可以停下来,他停得下来。
只是没想到昨天晚上傅守瑜轻飘飘的几句话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