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聚餐。
”
束晴发现他微红的耳廓,轻笑了声,又说:“我还做了个梦。
”
冯式东这回连问都懒得,只闷声回了个:“嗯?”
“那会儿离职的时候,周围同事对我说了些冷嘲热讽的话,我当时挺无地自容的,一句也没解释,在心里憋着气。
梦里终于硬气了一回,把所有人都怼了个遍。
我说懦弱的人才做选择,厉害的人都两手抓,事业爱情我都要,我会过的比谁都好。
”
束晴离开Tradewave后,冯式东也在公司里听过很多关于她的议论,他气愤这些长舌成为束晴无情甩下他的导火线,没少阴阳怪气八卦者们,但他从没仔细思考那些话,始终认为那些都只是无关痛痒的攻击。
重逢后的这段时间,在日复一日的琢磨里,这些曾经被忽略的言语却渐渐在冯式东脑中长出倒刺,像当初刮着束晴那般,伴着刺痛让他咀嚼出含义。
“那时是我…我没有太懂。
”冯式东把手伸进毛毯下面,抓住她的捏在手心,“以后你可以告诉我,不要让我猜,我会明白。
”
“不重要了,冯式东,早就不重要了。
”束晴长长地呼了口气,举高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手,指着夜空点星星,“我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我只是表面张牙舞爪,其实外强中干,害怕的东西越多代表心里越没自信,现在…”
凌灵哈哈大笑:“婷婷你怎么还和大学的时候一样,这么恋爱脑,小心被男人骗。
”
「爱别」 冯式东没有躲避,“你说。
”
束晴的眼神变得狡黠,“当初部门聚餐,我送你回家,你是故意按错楼层的,对吗?”
冯式东没想到她会问起这事,忽然愣住。
那天喝多了,要说毫无坏心思,冯式东连自己都不相信,但要说他蓄谋,冯式东想自己也没恶劣到如此。
只是那个瞬间,他跟随本能反应,带她来到了家门口,像被缘分牵着鼻子走。
冯式东想,束晴并不是非要问出答案,答案也早就不重要了。
“你猜。
”冯式东回答,弯腰把束晴的两只鞋子勾在手指上,接着倾身,连带着毛毯一起将她打横抱起,大步往外走,又低声喊:“十七,跟上,回家了。
”
十七半睡半醒,听见他的呼唤猛地一激灵,连忙蹿起来,迈着小碎步跟上。
束晴笑出声,又戳冯式东的胸膛,“我没答应去你家。
”
冯式东面不改色,“你睡主卧,我睡客房。
”
“我可是会锁门的。
”
“随你。
”
“你家有我用的洗面奶吗?”
“有。
”冯式东点头,“还有卸妆水。
”
夜里没人,冯式东来时直接把车横在了烧烤店的草坪入口,几步就到了。
他拉开后座,十七自觉跳到它的专属位置,他又接着打开副驾,把束晴放在椅子上,系上安全带。
束晴看着冯式东绕过车头,从另一侧坐进来,启动车子,沿着外面的小路驶上高架。
同样的方向,同样的目的地,像他们开始的那天,也像一个寻常的夜晚。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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