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沉的,每扇窗户里的光都透出来分了一缕在正中间的桑树上,“咚咚”声在继续,隐隐还有鬼哭狼嚎,思考了没两秒陈巧雪就半闭着眼睛冲过去,一把拽住了盛萤的胳膊,“我……我跟你一起,你去哪儿我去哪儿。
”
她算是聪明的,知道盛萤刚刚拦着自己过来,肯定是因为树干后有什么东西不太好看,所以目光规矩的很,笔直地停留在盛萤肩膀上,连余光都竭尽全力不乱瞟。
陈巧雪有自知之明,床底下那具骨骸已经是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再来一具她能嗷嗷惨叫着晕过去。
谢忱沣打量一眼陈巧雪,他的眼神跟他的反应差不多,都缓慢且略微呆滞,陈巧雪被看得全身发痒又不敢动,直到盛萤又说了句,“她是新来的员工,第一次上门做白事,有点紧张,以后锻炼锻炼就好了。
”
说完,盛萤还望着陈巧雪满怀期待地确认了一下,“是吧?”
陈巧雪硬着头皮:“是吧。
”
谢忱沣又是拖长的一声“哦……”,将她们都让进了房间。
第9章
西厢房的格局跟东厢房不太一样,东厢房除了门只有个天窗,就像封闭的盒子上戳了个通气孔,西厢房却有好几扇窗户,还有大到受人瞩目的梳妆台以及一口箱子。
一口正常来说是装行头的箱子,上面落着铜锁片,看起来有些年头,盛萤刚走进房间,就感觉到一股阴寒之气从箱子里散发出来,冷得有些冻脏腑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从哪里听来的闲话,但我这里并没有死人,只是前些日子失踪了一个小徒弟,还在找,十六七的孩子功课逼紧了就急,离家出走很正常,可是干我们这一行哪有不吃苦的,他想通就回来了。
”谢忱沣让人坐下后又泡起了茶,茶水是冷的,大冬天都一点不冒热气。
陈巧雪抱着茶碗瑟瑟发抖,盛萤很自然放到了旁边,只有孟扶荞吹一口喝一口,慢条斯理。
“那个失踪的孩子是不是叫董鸢?”孟扶荞喝茶的间隙问了一声。
“哦?”谢忱沣笑了起来,他的脸太白了,五官都像是画上去的,一笑五官位置不动,只有脸皮往上提,陈巧雪呜咽一声,头垂得更低,鼻尖都快埋进茶碗里了。
谢忱沣问:“你知道董鸢?”
“他戏唱得不错,我有幸听过一场。
”孟扶荞不像盛萤,盛萤不太说谎,就算忽悠人也是半真半假去忽悠,孟扶荞却无所谓真假。
她眼皮微敛,目光压在茶叶上,虽在笑,却不见得开心,反而冷清清的,像这一杯茶水,雪后放了太久,早已接近室温,甚至结了冰。
“这么年轻唱得这么好,赢了满堂彩的旦角,我还以为做功课会很认真,从不偷懒呢。
”
谢忱沣沉默了好一会儿:“哪有不偷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