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步跟在他们后面,无奈摇头。
他和周涯同岁数,今年二十九,他俩比方珑大十岁,所以当方珑每次骂周涯“臭大叔”“臭老头”,任建白都会感到有暗箭咻咻地往他胸口扎。
刚才被辱骂成那样,方珑都没有想哭的感觉,这会儿和周涯拉拉扯扯的,眼眶倒有些发烫。
尽管入了夜,路上人少,可她还是觉得好羞耻。
耍泼赖皮她在行,干脆膝盖一弯,打算一屁股坐到地上。
可周涯太了解她撒泼的那一套操作了,再加上周涯的人生字典里,就没有“怜香惜玉”这个词儿。
他猛地弯腰蹲下,把这油盐不进的叛逆少女一把扛到肩上。
脚朝前,头朝后,他的肩膀顶着她的肚子,还掂了掂,跟扛一袋米没什么两样。
方珑一下子失了重心,头昏脑涨,一瞬间眼冒白光。
她想大叫都没办法,因为胃里的酸水倒流,直直往她喉咙蹿:“放我下来……我想吐……恶”
周涯置若罔闻,走到摩托车旁,才把方珑放回地上。
说“放”算好听了,方珑觉得他就是把她丢了下来。
她没站稳,摔跌在地,在KTV里就撞伤的屁股更痛了,疼得她咬牙闷哼一声。
她抬起脸,死死瞪着周涯,嘴巴仍然不饶人:“周涯……我去你的……”
周涯脱下皮衣,随意抛在油箱上。
迎着方珑满含怒火的目光,周涯在她面前蹲下。
小臂抵着膝盖,宽厚背脊如山峦微微隆起,T恤被撑得不带一丝皱褶。
“方珑,这次是最后一次。
”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直视着方珑,沙哑的声音不急不缓,“下次你再进所里,就算任建白找八人大轿来抬我,我都不会来保你。
”
方珑呼吸有点儿急,胸廓一起一伏:“不来就不来,今晚又不是我找你来保我的!”
这两兄妹从以前就是这样的相处方式,要么好一段时间冷脸冷眼不理对方,要么三天两头斗气吵架,任建白看得多,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