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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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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伦萨。

     柏昌意在早晨出门的时候从信箱里拿到信,到办公室才拆开看――宝贝儿,我在一个咖啡大师班里学习拉花设计,晚上我在咖啡馆里弹吉他,和人聊天。

     我住的地方就在这个咖啡馆的楼上。

    我隔壁住了一个研究艺术史的学生,她带我去看了圣若翰洗礼堂门上的浮雕,比较isano和ghiberti的作品有什么不同。

     她自己也画画,想雇我给她做一天人体模特,我拒绝了。

     我觉得我身材没你好。

     我去看了很多美术馆和博物馆,但那些艺术品我都不太记得住,我记住的反而是在佛罗伦萨的街头,一个满身颜料的老太太在石头做的地面上画画,画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的诞生》的一个局部。

     我早上从那里路过,她在画,傍晚我去河边跑步再经过那里,她还在画,好像快画完了。

     等我跑步回来,地面只有洗刷后的水迹,人群散了,以后可能没人知道这块人人都能用脚踩的地方也有维纳斯诞生过。

     那天晚上我在咖啡馆唱了《开车去北方》,虽然没人听得懂我在唱什么,但我把歌词里的“光阴不可平”改成了“光阴亦可平”。

     我周末想去一趟罗马。

     庭果然下一张明信片就是从罗马寄来的了。

     庭霜知道他看过的这些东西柏昌意都看过,但他还是想再跟柏昌意讲一遍。

     三月底,希腊。

     经过一个月,庭霜对于这里的鱼市已经有了了解,他在三月的信里画了各种鱼类和蚌类。

     他还花了两周去爱琴海观察海龟。

     他的头发长回了出发前的长度,皮肤被海风和阳光浸成了蜜色。

     他准备返程回德国的那天,附近的海岸边正好搁浅了一头鲸。

    他为了去看那头鲸,耽搁了行程。

    他的计划本来是开两天车,周日到家,然后第二天周一,他正好跟柏昌意一起去上这个学期的robotik第一节课。

     但是为了看那头鲸,他可能面临和一年前一模一样的那个问题―― 第一节课就缺席。

     他想改飞机,偏偏没有合适的航班,只能开车赶回去。

     周日上午柏昌意给他电话,问他到哪里了,他说快到了。

    下午柏昌意没等到人,又打了个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到家,他说就快到了。

     到了晚上,还是没见到人,柏昌意沉着声音问他到底到哪里了。

     他看了一眼导航地图,说:“宝贝儿,你先别生气。

    我真的快到家了。

    ” 柏昌意说:“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 庭霜只好如实说:“我到匈牙利境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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