汁颜色调得漂亮,浇在刻了花纹的嫩炸鳜鱼上,色泽金黄,诱得人食指大动。
然而洛嫣的心思并不在这,而是早就跑到了她手中握着的“松鼠”上,毛茸茸的,但烫得像烙铁、又硬得似铁杵,于是随口应付道:“我吃饱啦,对了,爹爹上回还说等弟弟回来,就把那蓬莱春酒拿出来呢。
”
洛成文一拍大腿,“瞧我这记性,招财啊,去把我酒窖里的蓬莱春酒请过来。
”
那被点名的小厮不一会便取来了雕花铜壶装盛的蓬莱春酒,她爹爹高兴道:“给阿离满上。
”
洛离此刻快把银箸掰断,抿着唇从喉间挤出句话:“多谢阿爹。
”
他这会正是口干舌燥,酒刚满上,便一仰而尽,喝得太急,漏了几滴琼液划落到滚动的喉结。
快把洛嫣眼睛都看直了,好想把那酒舔掉,大拇指摁住那往外冒水儿的小口,引得洛离额角狠狠一跳。
见着养子一口闷,洛成文急忙道:“这酒后劲极大,可不能喝这么猛。
”
辛辣的酒水自喉间穿过,似乎有些麻痹他身下蓬勃的欲望,但紧接着那短暂消失的情动犹如烽火燎原般熊熊燃起。
他漆黑的眼眸望向正在偷看的洛嫣,眼中是无尽的欲望,毫不掩饰的眼神看得洛嫣有些害怕起来。
糟糕,过火了。
她悄无声息地将手拿出来,在桌下偷摸擦拭一番,才闷头吃起饭来,直到这一次家宴结束,都没敢再往洛离那边看一眼。
不知洛离和爹爹喝了到底几杯,最后都是她娘把她爹扶走的,洛嫣清了清嗓子,若无其事道:“夜色已深,那阿姐先回去了,你也好好休息休息。
”
他们约定好了,在府里还是如从前那般互不待见,等时机成熟之时再将一切和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