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他瞧见不远处的书箱,顿时一脸了然,朝着贺疏弦不怀好意道:“原来是入京来参加省试的举子。
只是不由京兆府和两监,田舍郎终究得回去垦地呢。
”
贺疏弦不动声色,可对长安官宦人家的印象落到谷底。
她听到“世子”二字,不知是哪家王侯?
小娘子叉着腰骂道:“总比靠着门荫浑噩度日好。
”她扭头转向贺疏弦道,“小郎君别理会他,萧二此人就是小肚鸡肠、尖酸刻薄。
”
贺疏弦:“……”这小娘子当着那人的面如此评说,这笔账不会被记在小娘子身上,恐怕会在她的身上清算啊!贺疏弦无心跟长安贵胄搭话,施了一礼后便去将书箱背起来,作势要走。
那蒙贺疏弦所救的小娘子提着裙裾就要追赶,被回神的仆妇一拦。
仆妇上前几步,拦住贺疏弦,笑吟吟说:“小郎君对我家小娘子有恩,我们也不可知恩不报。
小郎君若是有闲暇,来宣阳坊杜家坐一坐。
”
仆妇说得含蓄,谁不知京兆杜氏是簪缨之家?她家小娘子是相门之女,对举子助益良多。
贺疏弦心不在焉,背着书箱就走。
直到上山时她才忽地记起,若是有人帮忙查一查云娘也好。
可万一找的人就是推手呢?贺疏弦的心思蓦地冷却下来。
第017章第17章
小小的插曲贺疏弦没再放心上,她寄住在长安郊野的佑安寺中,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又去了趟长安城中,打听云家的消息。
长安城里云姓的富户多,可今年出事的只有一家。
贺疏弦花了点钱,才从乞儿口中得到一个地点长安西市西南角的崇化坊。
贺疏弦循着乞儿的指示找到那户人家,敲了敲门,出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仆。
贺疏弦不能说她与云希音的关系,只是道数年前“一饭之恩”,想向主人家当面感谢。
老仆见贺疏弦一团和气,没有将她驱逐出去,而是颇为纳闷道:“我们家郎主、夫人以及诸娘子并无人出京。
”
贺疏弦听了心中一惊,是老仆怕人知道那些往事?还是说当真没有?她张了张,想要提云希音的名讳,可又怕被老仆打出去。
思来想去便先告辞,暗暗寻了云家的邻人打探这昔日长安富户的情况。
邻人之中颇有好事者,不用贺疏弦仔细问,就将云家子孙争财的不孝行径说了出来。
最后摇头晃脑说:“可怜云家两位小娘子啊,不到二八年华,便面临家破人亡的结局。
”
“二八年华?”贺疏弦听着邻人唏嘘的语气,心中疑惑更甚。
好事的邻人没注意到贺疏弦的神态,慨然道:“是啊,真是可惜了。
”
贺疏弦转悠一圈后,才离开崇化坊。
她的心情谈不上松懈,但也没有最初来长安的那种沉重。
年龄对不上,那此云府非彼云府,云娘的家宅又会在长安的哪一处呢?她总不能一家家打探。
若是今岁能进士及第,云娘是否能得知自己的消息?只是多年过去,她还会记得自己吗?
怀着复杂的心绪,贺疏弦去了趟西市。
大早上出门,没有进食。
此时已是午后,腹中饥饿难耐。
她买了两个胡饼,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