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什么?”云希音一扬眉,不以为然。
要是还在长安时,那才叫烦人呢,一个个没眼色地尽往身前凑。
说来已经两个月了,她那没出息的兄弟抵达长安了没?相州总得要乱起来,要不然怎么浑水摸鱼?
云希音睨着贺疏弦,又问:“我觉得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耐得住催?”
贺疏弦垂头耷脑,唉唉叹气。
她家有田地,只不过她不是种田的料,她娘还在时就尽数交给族中打理了。
原想着打猎也挺不错的,至少自在。
以前没“成家”要念叨,现在“成家”了更要相劝。
比起前往县城谋生,贺疏弦更倾向于留在村里。
“族中有请夫子教儿童学书,我要是贸然前去,夫子怕是不高兴,再看看吧。
”贺疏弦的兴致不高。
云希音问:“不喜欢跟人打交道?”
贺疏弦诚恳道:“不喜欢。
”
正月后,天放晴。
篱笆上的迎春花抽芽,迎风招摇。
贺疏弦没管村学的事,空闲了直接提了弓箭入山,野兔留着吃,至于其他的,都卖了补贴家用。
云希音有钱,但她不能用云希音的,要知道云希音到时候还要回长安呢,路上怎么能失了银钱打点?这般念头偶尔在脑子里盘桓,贺疏弦莫名难受,索性尽数抛到脑后。
正月底的时候,贺疏弦在陷阱里逮着一只被网死死地纠缠的鹰。
这玩意儿凶悍得很,不小心被它利爪勾到,可得皮开肉绽。
富贵人家好养鹰犬,不过贺疏弦没这个兴致,准备将它拿到县城里卖个好价钱。
在出发之前,便将它关在一个生锈的铁笼里。
这鹰很不老实,左突右撞的,把笼子撞得吱呀响。
一侧的大黑死死地盯着鹰,吠声凶悍,看那架势,只要贺疏弦开口,就要上前狠狠地咬一口。
“怎么了?”屋中的云希音听见动静,脚步匆匆地跑出来。
她现在不怎么怕大黑了,可还是绕过凶悍的它,小心翼翼地挪到贺疏弦的身侧。
只是在朝着死命挣扎的鹰看上一眼时,她的神色不由得僵住。
贺疏弦还以为云希音是害怕,直接用箭将鹰抽晕:“我拿出去卖了。
”
云希音无奈地瞥了贺疏弦一眼:“你看它爪子上的细小金环,极有可能是别人家豢养的。
”
贺疏弦:“……”她没仔细看,往常也没哪个王孙贵胄来贺家村这边放鹰打猎啊?她以前也捉过野鹰,故而这次逮着这倒